有的人不吃教訓,有的人會本能規避自己曾經的過失,李天權就是第二類人,可能是因為第一次醉酒時候沒有完成季無常想要欣賞變化的心願,所以這次他在朦朧之間下意識封住所有人退路。
現在的李天權已不再像第一次那樣可以輕易忽悠,所以他也在不知不覺中升級,所以現在要稱呼他李天權2.0了!
小歐陽還想和李天權再說幾句,奈何這次李天權根本聽不進去別人的話,說動手就動手,沒有一點猶豫不決的意思。
李天權一口氣喝光酒壺裡剩下的大半靈釀,隨手把空壺往身後一扔,左手勾出腰間掛著的短劍,朝小歐陽傻樂道:“你騙我,我記得你喜歡櫻花的……我才不會上當呢……”
“那是以前,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了,你不知道女生都是善變的嗎?”小歐陽急了,甩出八把分別刻有‘乾坎艮震巽離坤兌’的斬仙金刀環繞自身做保護。
“不知道,我是男的,我不善變。”李天權大力搖頭,腦袋晃晃蕩蕩,彷彿不受控制似的,但他手中的劍卻一如既往地穩。
紅為花,如雪紛飛遍三月,青如枝,似海潮生浪千重。
盛開的櫻樹虛影再度顯現於他的身後,又有一絲清風微扶,攜起花雪無數,朝五米開外的少女襲去。
李天權雙劍齊出動作迅猛,古劍所點猶如櫻花雪落,短劍所過猶如枝葉輕撫,場中所有人都好似聞到一股花香,一股帶著森森寒意的劍花之香。
“斬仙陣!御!”
八把金色飛刀圍繞著小歐陽飛速旋轉,在她腳下生出巨大的八卦圖虛影,為其抵擋襲來的道道寒芒。
個、十、百、千、萬以至千萬、萬萬,劍芒形成的花雪彷彿無窮無盡,擋得住一,擋得住百,卻無法擋住成千上萬。
小歐陽只覺自己被飛雪籠罩無處藏身,而她的掙扎也只不過是徒勞,被其吞噬也只是時間問題,但她卻不得不咬牙支撐下去。
忽然,李天權的劍勢有所緩解,這也給了她喘息和變招的機會。
張寒蕊出手便是殺招,在幽魂縱橫、白骨成森的白竹山內根本沒有手下留情這種說法,但她還是稍微有所保留,並沒有選擇李天權的要害進攻。
兩柄白骨齒匕宛如毒蛇暗藏的牙齒,猛然扎向李天權的腰子……
瞅瞅她選擇的位置,雖說是為了最快解除李天權的作戰能力,但一看就知道沒為自己閨蜜的以後生活所考慮,出手就是扎男人腰子,也真夠狠的。
由於李天權的目標一直是小歐陽,所以張寒蕊的一擊屬於側方偷襲,甚至她已能遇見到李天權倒地不起的模樣。
然而現實永遠大於想象,它的重拳永遠比預料的還要猛烈。
短劍輕挑,李天權輕鬆擋開襲來的匕首,一提一掛之間張寒蕊的武器已然脫手,青色的衣襬掠過她的眼前,只是被虛晃一下,她的小腹便捱上了重重一腳。
潦草的抹去嘴角溢位的鮮血,張寒蕊隨手摸出一根骨槍迎接把她囊括進範圍的飛雪,而這次李天權的進攻比想象中還要猛烈,雖然依然是那招名為‘落櫻’的劍法,但其中蘊含的威力卻不得不讓她全力防禦。
骨槍被飛雪磨斷,張寒蕊又換出骨刀,刀斷了又換成劍,劍斷了再換成鏜、戟、朔,她也不知在這半分鐘的時間換了多少把武器,直到最後換無可換,只能用自己的雙臂擋在身前。
花雪輕盈飛舞,離張寒蕊越來越近,第一朵、第二朵、第三朵以至數十、數百、數千朵白花輕輕飄落在她的雙臂上。
數朵花雪由白變粉,在張寒蕊的雙臂上用鮮血著色再次綻放,可以說,此刻的她也是一棵櫻樹,用自己的血肉迎接鮮紅的盛豔。
臂骨混著血絲暴露在劍芒之下,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勢她依然一聲未吭,只是不時滴答在地的汗水還是暴露了她的狀態,即使她再能忍受,但那終歸是刮骨之痛。
“皇骨盾!結!”
既然能用獸骨凝練法寶,那用自己的骨頭自然也可以,隨著她的一聲怒喝,裸露在外的臂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變化,直到最後變成兩面一人高的巨盾擋在身前。
以身為盾,可頂天塌地陷,可護日月河山。
少有人知道,白竹山真正的本事不是如鬼魅般的攻擊方式,而是堅不可摧的白骨陣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