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是什麼?絕望是一堵逾越不過的高山,是跨不過的海岸,同樣也是那身不由己和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痛楚。
對小青蛇來說絕望便是如此,從前它給其他生靈帶來絕望,如今絕望也臨幸到它的頭上,它想掙扎、想反抗,可這也只能想想……
自己的歸屬權基本可以肯定要移交到老院長手上,至於以後得日子它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要生不得生,要死不得死。
換句話說,就算它想死也要按照老院長規定的方式去死,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老院長確實就有這般能力。
不過小青蛇還是抱著一線期望,然而僅有的這點期望還被李天權給徹底粉碎。
李天權提醒老院長道:“想要帶它走首先要把這裡的陣法給破壞掉,不然它還會被陣法給強行拉扯回來,到時候再想抓它恐怕就難了。”
“沒看出來你還挺細心的。”老院長笑了笑道:“你剛才就一直在找陣眼呢吧?”
李天權表示自己也很無奈:“沒辦法,這裡不好恢復靈力,所以只能用點非常手段了。”
“確實是這樣。”老院長點點頭,隨後好奇道:“你就不怕它還有後援嗎?看你剛才的架勢也不像靈力枯竭的模樣吧?”
老院長說的是剛見李天權時他想要從袖子裡摸東西進行攻擊的樣子,雖然動作不大,但也瞞不過老院長的眼。
“那有什麼好怕的。”李天權聳聳肩膀,不以為意道:“打不過就用傳送符跑唄,剩下這點靈力拖延個一兩分鐘還是能做到的。”
老院長樂呵呵的追問道:“要是用傳送符可就沒機會進來了,你當真捨得跑?”
“不然呢?”李天權靠在虎媽身邊坐下,從袖子裡掏出三壺酒,隨手扔給老院長一壺道:“東西再好也得有命拿不是?而且這屬於特殊情況應該是可以通融的吧?”
“確實是特殊情況。”老院長抬手接過酒,也不跟李天權客氣,壺蓋一掀直接就悶了一大口,喝完砸吧砸吧嘴繼續問道:“那要是不能通融你會怎麼辦?別告訴我你會老老實實聽從學院安排哈。”
“嘖……瞧前輩說得,我像那種沒事兒給自己找事兒的人嗎?”李天權正色說道:“我浣玉衡可是出了名的老實。”
李天權還在浣玉衡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誰似的,聽得老院長是直挑眉毛,這尼瑪,要不知道你是誰說不準還真被你小子給忽悠了!
特麼,這要是老實人老院長都能當場倒立拉稀吃翔給特看!
老院長是看破不說破,說實話,好不容易遇見個滿肚子壞水的機靈孩子他還挺開心的,只不過這孩子是不是聰明過頭了?
一瞬間,老院長在腦子閃過無數針對李天權的制裁方案,就等他以後犯事關他禁閉呢……
老院長管這叫‘對聰明孩子的獎賞’。
閒聊一番大家也都互有了解,總體來說就是印象不錯,畢竟大家都能聊得來,就是保持隱身狀態的青年副院長好像有點不怎麼高興的樣子,可能是實在受不了坑師弟玩的話題吧……
封印小青蛇的短劍上雛菊印記已盛開綻放,這說明封印時間快要到了,李天權見此情形從背後拔出長劍把短劍替換下來,聊天歸聊天,他可沒粗心到忘記時間的程度。
半壺酒下肚後,老院長也想起來自己是過來幹正事的,他瞅著地上刻著陣紋被破壞差不多的法陣向李天權諮詢道:“陣眼大概在什麼位置?有頭緒沒?”
“應該就在山洞區域內,但是藏得挺深,不怎麼好找。”李天權如實說道。
“無妨,有準確區域就夠了。”老院長點頭繼續問道:“你能確定陣眼種類嗎?”
陣眼種類不限,有可能是材料物品,也有可能是活物,或者邪物,甚至有的法陣還不止一個陣眼,所以辨別陣眼也是對破陣人的一種考驗。
李天權想了想道:“有可能是陰氣濃郁的東西吧,畢竟這種陣法我也是第一次看見,不能用常理去推斷,不然我也不至於找這麼久。”
“行,我知道了。”老院長微微點頭,右手龍頭拐重重往地下一頓,剎那間幽綠的空間被突如其來的耀眼金芒籠罩。
“嗷嗚嗷嗚……”
“臥槽……”
虎媽和李天權的眼睛已經適應了洞中黑暗的環境,此刻強光乍現,一人一虎頓時捂著眼睛哀嚎,同時他心裡還生出個想法:特麼不就說你兩句嗎?你至於嗎?這老頭也忒記仇了!
老院長見李天權這幅挫樣心中暗爽,古人云:有仇不報非君子,他是君子嗎?不管以前是不是,但他現在必須是。
青年副院長默默吐槽:“跟小輩還玩這套,還真夠不要臉的……”
猶如白晝般的強光一閃而逝,隨之而來的便是整個山體的顫動,血池沸騰滾動,粘稠的血液迸濺的到處都是,大地翻湧,舊土下沉新土上浮,同時深埋在地底的各種東西也一同破土而出。
沾染溼潤泥土的青石、大地未分解完的腐化白骨、各類佈置陣法的材料、還有一具潔白如玉的完整蛇骨。
至於法陣和血池中的血液則被包容萬物的厚土吸收殆盡,所剩餘的不過是幾點證明它們存在過的殷紅。
“東西基本都在這了,你跟我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