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罩在青江山頂的邪雲無時無刻不在翻騰滾動,靠近時還會聽到含糊不清的冤魂哀嚎,老者與青年緊趕慢趕終於來到青江山頭,望著被陰氣籠罩的地面,老者的身體不住顫抖。
學院儲存了幾萬年的淨土,此刻竟被這群邪修這般踐踏,就彷彿有人拿著踩了狗屎的鞋底在他臉上來回摩擦一樣讓人無法忍受。
“媽的!”
老者毫無風度的怒罵一句,深吸口氣,努力剋制著不斷湧上心頭的怒火。
可再想想那些曾在此地受害的莘莘學子,老校長又實在無法欺騙自己繼續冷靜下去。
一道狂風隨著老者的揮手狂掃而出,凝而不散的邪雲在這一揮之下發出一聲淒厲慘叫。
“區區邪物在我面前還敢隱藏!給我死!”
老者怒吼一聲,隨手點出三道直射天際的金光穿透雲層,烏雲也隨之消散一空。
一直在空中偽裝烏雲的邪靈連個出場鏡頭都沒有,直接被老者的降維打擊一擊秒殺,反派能混這程度,真不知道它是幹什麼吃的。
望著重見月光的青江山頭,老者面沉似水,冷聲對問在身旁充當的掛件副院長道:“鎖定位置了嗎?”
“沒有。”青年搖頭,閃著兩點金光的眼眸滿是疑惑:“他們好像又藏起來了,不過要找也不難。”
“嗯,快找。”老者點點頭,突然他又似想到了什麼,再次開口問道:“這山裡還能看見活物嗎?”
“山腰以下有活物,山腰以上就有兩條鴟吻蚺。”青年如實做答。
“沒人正好,我也能放開手腳。”老者冷笑一聲,抬起右手握著的龍頭柺杖,在空中畫出一道繁瑣法咒。
然而他剛畫到一半,青年卻開口打斷道:“等等,先別動手,山頂好像還有人!”
“嗯?有人?”老者的刻畫法咒的動作微微一滯,隨後不解問道:“你剛剛不是說就有兩條蛇嗎?”
“是他們隱藏太好,我才發現而已。”青年立於雲端之上,俯視著青江山頭,目光所看的方向正是李天權他們紮營駐地。
“五道氣息,四個四品以下人形生靈,應該都是學員,一道氣息陽氣極旺,像是兇獸幼崽。”青年把自己感知到的如實說出,末尾還補充一句:“他們房子的建造方式倒有點像嗜酒如命的那個小子乾的,不過我並沒感覺到他的存在。”
老者順著青年手指的方向向下望去,正好等看見紅綠交加的別墅屋頂,他一看這建築風格當場肯定:“這就是那小子弄出的東西,別人也沒這個能耐,你能找到他嗎?他要出事了我真不好交代。”
青年閉眼感知了一下,片刻後無奈搖頭:“不行,找不到。”
老者聽後吐了口吐沫,煩躁罵道:“媽的,我真是夠了,什麼煩心事都往我這堆!”
“他很重要?不是都籤生死狀了嗎?”青年對老院長的態度非常不解,他是副院長,學院秘境的規矩他自然知曉。
“那是生死狀的事兒嗎?”老者無奈的看了青年一眼道:“那小子可以出事兒,但來這不到一個月出事兒算怎麼回事?而且他背後的人咱們惹不起。”
“咱們惹不起的多了,又不差這一個。”青年聳聳肩無所謂道:“有生死狀在手咱們還怕他們胡攪蠻纏不成?”
扎心的實話讓老者一陣無語,在青年口中玄通學院就彷彿三流門派那麼不值一提。
不過這也就是個隨口玩笑,畢竟玄通學院是大陸公認幾個有與頂尖門派比肩的地方,學院一部分靠的是實力,另一部分則是老者經營多年的關係網。
而讓老者說惹不起的程度,青年還真有點納悶,大陸上學院惹不起的一共也沒幾家,而能把自家孩子往學院扔,還能讓老者如此忌憚的地方他還真想不出來。
老者回憶著那天找上自己、幫李天權他們走後門的那位真人境界強者,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道:“他們也不像胡攪蠻纏的人,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我可不想學院毀我手裡。”
“至於這麼嚴重嗎?”青年好奇道:“那小子是哪個門派的?玄劍門?還是登雲峰?”
“都不是。”老者微微搖頭,望著月色長長嘆息:“他是連雲派的……”
“連雲派?”青年重複一遍,努力搜尋著腦中記憶,片刻後皺眉說道:“沒聽說過,名字起的這麼隨意,是新生門派嗎?”
老者一手捂臉,用蛋疼又無奈的語氣道:“我特麼哪知道呀,我也是頭一次聽這名啊……”
“那你還怕什麼?”青年更加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