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區秘境暴雨連綿,與之相對西區秘境卻彷彿永遠都是晴空萬里。
天邊白練遙掛,拂曉的晨光籠罩著整座山林,與薄霧爭相呼應,在清澈的溪水中倒映出道道彩華氤氳。
“嗷……吼……”
“喵……嗷……”
虎吼聲一聲沉悶,一聲清脆,一大一小兩隻青眸虎完美頂替了公雞的工作,它們睡得比誰都晚,起的比誰都早,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伸個懶腰嚎一嗓子,然後再去撓李天權的房門,行為模式與貓如出一轍,甚至比貓還皮許多。
虎崽睜眼還沒到兩天,此刻正靠在虎媽身邊,用好奇的雙眼打量著新的世界。
青眸虎,因為靛青色的瞳孔而得名,可小傢伙的眼睛卻是淡紫色,不過虎媽並不在意,反正這是自己生的崽,那句話怎麼說?爸爸不一定是爸爸,但媽媽一定是媽媽。
“喵嗚……喵嗚……”
“嗷嗚……滋啦……”
虎媽明顯是一個著急的母親,別人家正在給孩子餵奶,而它已經一步跨越到教孩子覓食的步驟了。
“別撓了,別撓了,我出來就是了……”慵懶的男聲從茅廁大小的木屋裡響起,正在撓門的虎媽和虎崽聞聲讓出一條路來。
“吱……”
木門從內推開,凌亂的青衣,亂糟糟的烏絲,睡眼惺忪的朦朧雙眼,還有手中拎著的白瓷酒壺,這就是李天權晨起時的模樣。
“哈哈,又長大了一圈,來讓哥哥抱抱。”
李天權絲毫沒有整理形象的打算,他彎腰抱起趴在腿上的虎崽,不顧塵土,一屁股坐在門檻上,並把手中的美酒一同奉上。
虎崽吃上了早餐,虎媽也忍不住發出了嗚嚕嗚嚕的求食聲。
雖然成年青眸虎完全可以不吃不喝幾個星期,可既然有吃的誰又會拒絕呢?
“唉……大姐,別一直堵在門口好不好唉,你也是有孩子的虎了,不能老對我有非分之想。”
他管虎媽叫姐,自稱是虎崽的哥哥,虎媽虎崽堂堂正正的母子關係,在他口中硬生生變成了姐弟,自己還進去橫插一槓子,強行跟人家結成異族兄弟。
虎媽老大,他排老二,浣玉衡排老三,虎崽排老四。
他在這時候還能想起遠在東區的師弟,不得不說,這也是一份難得的關愛,就是不知道小師弟會怎麼想,估計會感動到熱淚盈眶吧……
虎媽的早餐是催生出來的紅色漿果,至於為什麼虎還會吃果子……跟李天權沾邊的就沒有畫風正常的好麼,畢竟之前也沒見過誰家虎嗜酒如命呀。
“吱……”
旁邊大別墅的窗戶輕輕開啟,精緻的面龐,蓬鬆的頭髮,迷離的雙眼,悅耳的聲音,劉鶯探出腦袋不滿道:“好好管管你家虎不行嗎?大清早的叫什麼叫,就不能讓人安心睡個覺嗎?睡眠不夠對女生面板不好你不知道嗎?”
說完啪一下又把窗關上了,只留李天權和虎媽面面相覷,片刻的沉默,李天權若有所思的向虎媽建議:“她說早起對面板不好,要不你也回去補個覺?”
“嗷嗚……”虎媽的回覆永遠是鄙夷中帶著輕蔑,輕蔑中夾雜著三分不屑,它雖然聽不懂李天權在說啥,但這也並不耽誤自己表達情緒。
“唉……”李天權幽幽長嘆,回憶一下前幾日妹子們對自己敬畏的態度,再看看如今是人是虎都能喊吼自己兩句,這天地差別簡直讓人心痛的無法呼吸。
“隊伍真是越來越難帶了……”李天權再次發出幽幽嘆息。
釀酒所需的一品靈草培丁李天權已經找到,培丁並不是什麼稀有靈草,只要細心搜尋,想在青江山找到幾棵也不是難事。
而在青江山存在的另外一味靈草——龍葉花,則需要馮婉桐帶路搜尋。
今天便是約定好的日子,女生起床晚,李天權也並不急,要不是虎媽虎崽太鬧人他甚至都不想起床。
養過貓的人都懂,這是一種可以把高冷和皮完美融合在一起的神奇物種,它跟你玩你不玩也得玩,等你想跟它玩的時候……呵呵,你也配跟主子玩?
虎媽完美髮揮貓科優良傳統,吃飽了,喝足了,叼著醉醺醺的虎崽直接回房,就給李天權露了半拉屁股,不對,屁股都沒露,就露個大粗尾巴在外面左搖右晃。
李天權明顯也是習慣了這種日常,拎著本異獸圖鑑坐在溪邊自顧自的檢視,去採龍葉花必然會和兇獸發生衝突,獅子搏兔尤盡全力,更何況他還從沒把自己當過獅子。
馮婉桐說守著龍葉花的兇獸是什麼來著?好像是兩條鴟吻蚺是吧?
鴟吻蚺,鴟吻蚺……嗯,原來如此。
晨霧化露,在枝頭葉稍凝聚滴落,為這片古林再添一份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