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幽暗的山洞之中,冒頓負手而立,站在一座巨大的石碑前。
石碑上,空無一字,只有一滴又一滴血痕,密佈石碑表面之上。
一陣腳步聲響起,幾名匈奴士兵押著一名用黑布蒙著頭的人走了進來。
幾名士兵將人帶到之後,不約而同的單手抱懷躬身一拜,然後便靜悄悄的離去了。
冒頓盯著石碑許久,然後才轉過身去。
走到這個被捆綁著的蒙面人面前,摘掉了他的頭罩,然後取出了他口中塞著的麻布。
“別,別殺我……”
此人就是大秦副使,他雙眼充滿了驚恐與慌亂,不斷嚷嚷著。、
冒頓沒有說話,而是拔出一柄鋒利的小刀,對著副使劃出一道弧形。
完了……
副使心中暗歎,緩緩閉上了雙目。
只是過了許久,副使卻並沒有感到一絲疼痛。
他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繩索斷開了,當即睜開眼睛,果然發現繩索已經被眼前這個青年劃斷。
原來他不是要殺自己,那他要幹什麼?
典客丞在哪裡?
副使目光四處搜尋了一番,可並沒有發現典客丞的蹤跡。
“別找了,他已經被碎屍萬段了。頭顱被割下裝箱,將送到你們的皇帝陛下面前。”
冒頓微微一笑,眼神散發著明亮的光芒。
“你是誰?”
“為什麼不殺了我?”
副使滿腹疑竇,戒備的看著冒頓道。
“先生,請受冒頓一拜。”
冒頓雙手合攏,用了他學過的南人禮儀,拱手一拜道。
“公子何意啊?”
副使更加害怕了,完全沒搞明白狀況。
“冒頓救下先生,就是因為被先生的才華所折服。”
“若先生不棄,冒頓願拜先生為師,望先生不棄。”
冒頓再次拱手一拜,態度誠懇無比道。
冒頓?
副使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單于的公子啊?
“公子,聶申萬萬擔不起啊!”
副使聶申連忙回禮道,他本是趙國一個落寞商賈子弟,小時候家境不菲時,曾上過私學,所以也算是一名寒門士子。
如今家道中落,因為會匈奴語,所以才會被選中成為大秦副使。
“先生擔的起,冒頓自幼就對神州心生嚮往,雖孜孜好學,但未曾得遇良師,只學得皮毛而已。”
冒頓拉著聶申,一點架子都沒有,直接就地坐在了石洞中的巨石上,暢談起來。
“公子救命之恩,聶申無以為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