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吶,記性雖差,可怎麼也不能忘了來時路啊,不然沒了後路,前方又是萬丈懸崖,可不慘咯?
來人啊,指揮使忘了路,領指揮使出去吧。”
錢松說這些話時,看都不帶看侯世貴一眼。
侯世貴忍下心中怒意,露出一抹微笑拱手道:
“叨擾了。”
沒想到連半炷香功夫都沒到,就被人端茶送客。
侯世貴出了府衙,對迎上來的鮑濟等人道:
“回船,查案。”
既然沒得談,那你們也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回到船中,侯世貴換上錦衣衛指揮使的服侍,問了汪厚一些他離開後的情況,發現並無異常後,就對姜勇道:
“姜勇,你領人去往兵卒劫掠百姓的案發地,詢問一下具體情況。
方飛白,你領人前往南征軍大營,令他們交出犯事兵卒。”
二人離去後,直到下午時分,才接連折返。
“指揮使,軍營外的百姓已全部搬走,不知去向,我帶人問了許久,也沒問出他們究竟搬到了哪裡。”
“指揮使,南征軍說,犯事兵卒已全數畏罪自盡,他們說指揮使若想查案,可去清港府衙門尋問守捉郎,他那裡有案件的詳細卷宗。”
聽著二人的回報,侯世貴臉色半點沒變。
他早就猜到會是這般情況,就算去那守捉郎處拿卷宗,拿到的也只能是他們精心編制好的劇本罷了。
“魯興安,拿我手令,讓緹騎入清港城外駐紮。”
“汪先生,勞煩您走一趟,替我尋來那些失蹤的百姓人家。”
侯世貴自不會指望宇文家會將那些百姓留了活口,恐怕便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到那些人家了。
所以他讓汪厚去找的,自然是另外一些人。
“公子,找多少?”
汪厚是聰明人,聞絃歌而知雅意,當即便明白了侯世貴的意思。
侯世貴從懷中掏出一張萬兩銀票遞給他:
“自是越多越好,南征軍軍紀敗壞,我在京中便有耳聞劫掠百姓之事時常發生,告訴他們,不必害怕,有本官與陛下罩著,誰也不能拿他們如何,儘管將那些兵卒指認出來就是。”
汪厚心領神會,拿著銀票就走了。
而後,項旭上前問道:
“公子,我已安排好住處,下船嗎?”
“下船。”
既然你們給我玩陰的,我便讓你們見識見識,跟我錦衣衛玩陰的,你們還是太嫩了。
清港雖是宇文家的大本營,可也不乏那貪財之輩會為了錢財鋌而走險。
這不,第二日一早,侯世貴就見著了汪厚找來的烏泱泱一群‘苦主’。
這些苦主一個個賊眉鼠目,探頭探腦東張西望,一看就知道是清港中的潑皮混混或是一些因為錢財走投無路之人。
而汪厚正領著幾名錦衣衛在院中為這些苦主做著口供:
“俺那婆姨,長得跟朵花似的,那日俺尋思著帶她去軍營外逛逛,誰知道竟被那些兵痞子……俺的婆姨啊!!你死得好冤啊!!
啥?俺婆姨叫啥?叫……叫張美啊不對,叫……!”
這人吱吱嗚嗚,竟說不出自己婆姨的名字。
侯世貴也沒甚奇怪,似這等潑皮二流子,若能討上婆姨,那才有鬼了。
走到汪厚桌前,隨意拿起幾張供狀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