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隨著秋風輕輕搖擺,血液匯聚在一起形成的小溪流順著官道緩緩流淌而下,不知要去向何處。
突然,一直滿是血汙的大手突然按在泥地裡,阻住了鮮血們那嚮往遠方的旅程。
“老大,這還有個活的!”
一聲粗糙的噪音在這死寂的空氣中響起,分外刺耳。
“殺了就是!”
回應他的是另外一道充滿了不耐與煩躁的聲音。
那滿是血汙的大手的主人見一悍匪獰笑著提刀朝自己走來,臉上滿是恐懼:
“莫殺我,我是西陵侯府……”
話音未落,那提刀悍匪手起刀落間,一顆大好頭顱便飛上了天。
隨帶還吐了口唾沫在這人屍身上,罵罵咧咧地叫道:
“奶奶的,這些西陵人也是真能打,若不是提前埋好伏釘在道上紮了馬兒,怕是還打不過這些西陵人咧。”
於此同時,另一名已經摸上馬車正在砍馬車上箱子鐵鏈的悍匪也是說道:
“可不咋地,來的時候三十多個弟兄,死了幾個,跑了幾個,老三還躺在地上嚎呢,這裡面要是貨不夠,豈不白來了?”
說罷,他終於砍開了箱子上的鐵鏈。
剩下的悍匪連忙圍上,只見箱子中裝滿了滿滿一箱子的小瓶子。
“好傢伙,這許多貴人香,每瓶一千兩的話,咱不是發了?!”
這人話音剛落,那做老大的就使勁一拍他的腦袋:
“想啥呢?!儘想美事呢你!咱們這是贓物,能按那市價來賣啊?而且那位給咱們提供了這麼重要的資訊,這情義能不報?”
一群人說著,便將馬車趕走了,只留一地西陵屍在秋風中腐朽,滋潤大地。
“侯公子,你可來了。”
杏春園,正門,早就在正門候著的周璇見侯世貴終於出現,便帶著一眾好友迎了上來。
口呼:
“見過侯公子。”
侯世貴往裡掃了眼,發現盡是楚京的富貴少爺小姐在內裡鶯歌燕舞。
聽得那西陵惡少到了,不少人都將目光投來。
“這廝便是侯世貴嘛?長得倒也人模人樣。”
“聽說那貴人香是他家小妾的產業?也不知真假?”
“切,什麼西陵惡少?不就是把那姓高的殺了嗎?那是姓高的沒招惹本公子,不然哪輪得到這侯世貴?”
這些少年郎身後都有大背景,大勢力。
往日肆無忌憚慣了,說起話來更是毫不知道避忌。
當著侯世貴的面便對他指指點點,絲毫不覺得有甚不妥。
侯世貴自不會因為三言兩語就與這些人一般見識,跟著周璇入了杏春園後,發現這園內大部分都是漂亮的水池。
能給人雙腳站立的地方都很少。
所以公子和小姐們都分作兩撥站在兩個不同的地方。
見得此幕,侯世貴便知這是又要搞什麼比試才藝之類的東西了。
“無趣。”
他喃喃唸了句,便隨處找了一個地方站著,也不理周璇。
而周璇自打領了侯世貴入這杏春園後,也再沒與他多說過半句話。
至於他那些朋友,更是都不帶多看侯世貴一眼,一群人只自顧自地去旁邊聊天去了。
見得此狀,侯世貴失笑一聲,將自己引入杏春園,這周璇的任務也算完成了,接下來,還有什麼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