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涯在前,身披瑩白披風,寒風將他的衣袂輕輕拂動,將他絕美的臉兒颳得通紅,尹含煙在後,隱隱的落了雲天涯半個身位,一身黑衣,一臉冰冷,彷彿誰欠了她五百萬金幣。
“含煙姐,你知道姐她是被誰打傷的麼。”:雲天涯開口問道。
“別胡思亂想了,就是三大家族的家主聯手也不是姐的對手,更別說傷到姐了。”:尹含煙搖了搖頭,她又怎會不知雲天涯心中所想。
雲天涯忽然頓住,看向尹含煙詫異道:“姐她踏入金丹境了?”
整個落日城也只有雲中君曾踏入過金丹境,但也在十六年前被一個神秘高手打傷,境界跌落到了基礎境九級,要是花無心踏入了金丹境整個落日城恐怕沒人是她的對手了。
“金丹境?”尹含煙露出了罕見的笑容,笑容之中充斥著不屑:“雖然不知姐是何境界,但……”
尹含煙話還沒說完,前面忽然傳來輕蔑之語。
“尹含煙大長老能來參加我三叔的葬禮,雲家深感榮幸,不過……”
雲守義迎面走來,嘴角裂開一抹陰險的弧度,手中輕輕扇著一把摺扇,雲陽與他並肩而行,兩人不緊不慢的朝著雲天涯走了過來,雲陽開口道:“我雲家最近又新立了一條家規,禁止狗和廢物進入。”
雲天涯沒有說話,但卻緊緊的攥著拳頭。
雲守義和雲陽是他大伯雲懷順的孩子,雲守義天賦異稟整個落日城除了葉欣之外無人能比,雲陽的天賦也算拔尖,但不說和葉欣比,就是和雲守義相比也還差了一大截,常以跟班的角色跟在雲守義的身後,他們……或者說是整個落日城都以欺辱他為樂。
“你用廢物來形容他,這不是侮辱廢物麼。”:雲守義不屑道。
尹含煙握住雲天涯攥緊的拳頭,開口道:“我可以認為,這是你們雲家對我十月商會的挑釁麼?”
“不會不會,我們兄弟許久未見,開一下玩笑,我剛還給他準備禮物來著,雲陽,把衣服給他。”:雲守義面色一變,挑釁十月商會別說他,就是他老子云懷順都不敢,他走到雲天涯身旁低聲道:“沒想到你命這麼硬,連魂殤都毒不死你,下一次你絕對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雲天涯眼睛眯了起來,他想到了一個猜測,他在古竹大陸墜入血雷絕域死去,靈魂因為未知的原因,得以留存,一直在世間遊蕩,直到昨夜遇上這個與他同名同姓,身中魂殤毒液變成活死人的‘雲天涯’,佔據了這副肉身,直至今早才完成靈魂的融合醒來。
魂殤是以七魂花和迷幻鬼幽蘭調配而成,是專門針對靈魂的毒,身中魂殤的修士除非藥力耗盡,否則必定會靈魂潰散變成活死人,而且因為魂殤毒液基本無色無味的特性,至少金丹境之下修為的人根本察覺不出任何的原因:“我的運氣向來都很好,就是不知道你雲大少爺的運氣怎麼樣。”
雲陽笑眯眯的走了過來:“這是我哥給你買的,還不快跪下來接。”
雲天涯的目光瞥了一眼雲陽手裡捧著的金黃色‘布片’,那是一件極其露骨的女裝,不但是半透明的,而且穿在身上只能勉強將臀部和胸部遮住,其中還有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他順手拔出尹含煙手裡的長劍對著‘布片’砍下。
雲守義不屑的伸出右手,兩隻手指夾住懸在半空的長劍,手掌翻轉輕易將長劍折斷,隨手將斷劍射向雲天涯。
巨力順著長劍襲來,震得手臂發麻,斷劍脫手,雲天涯後退了三步,看著飛射而來的斷劍,他的瞳孔剎那間縮到針眼大小,想要抵擋卻為時已晚,在斷劍距離他只有三寸之時,一隻玉手忽然夾住飛射而來的斷劍。
“我們走!”:雲守義開口道,有尹含煙在旁,他不可能傷得到雲天涯,他的目光轉向雲天涯:“只會躲在女人的裙子底下,難怪你那個不知廉恥的娘會跟一個野男人跑了,留下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野種。”
“站住!”:雲天涯攥緊拳頭,渾身上下都在微微顫抖,一隻纖細的手握住他的手腕,他攥緊的拳頭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握得更緊。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融合了這副軀體前任主人的靈魂和記憶,自然也繼承了他的情感,那素昧蒙面的母親,自然也成了他唯一的念想,他絕不容許任何人侮辱。
恐怖的威壓自尹含煙柔弱的嬌軀上傾瀉而出,如同洪水猛獸瞬間將雲守義和雲陽淹沒。
雲守義忽然跪下,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但哪怕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無法將膝蓋抬起分毫,他看向一旁雲陽亦是如此。
“廢物,你敢動我一下,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雲守義陰毒的眼睛眯了起來,他篤定雲天涯或許敢羞辱他,但絕對不敢殺他,挑起雲家和十月商會的矛盾。
雲陽開口道:“你要想好十天後的族比。”
“威脅我。”:嘴角彎起一抹殘忍的微笑,雲天涯朝著雲陽走去,他自六歲之時被檢測出丹田破碎、經脈寸斷,已經做了十年的廢物,也被他們欺辱了十年。
如今花無心邁入金丹境,整個落日城無人能敵,他縱然殺了雲守義雲家又能如何,走到雲陽面前他的手掌揚了起來,然後對著雲陽的臉頰狠狠的扇下。
啪~
雲陽陰毒的盯著雲天涯,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雲天涯早已經死了千百回,雲天涯那微不足道的力量就是他身上的一根汗毛都傷不了,但內心的恥辱……被廢物扇了一巴掌的恥辱,卻是任何傷痛都無法比擬的。
雲守義閉上眼睛,選擇默不出聲。
“含煙姐,你來!”:甩了甩手目光轉向尹含煙,雲天涯開口道:“這雲陽臉皮太厚,估計修煉了這麼多年都修煉到了臉皮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