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夢橙艱難扯出一個微笑。
“我不離婚了。”禹夢橙的耳邊傳來了身旁女人的聲音,女人的嗓子十分沙啞,她沒有穿太多衣服,被拖拽到寒冷刺骨的頂樓,現在嘴唇都凍得青紫。
“我不離婚了......”那女人又重複了一遍,“你把這律師放了,咱倆是夫妻,咱倆著頂多算家事,不能把你怎麼樣的,下去了......下去了,就好好過日子......”
女人看著那男人,眼神看上去空洞極了。
“你騙我!”男人似是不信,朝女人吼道。
“真的。”女人語氣平和,“她是學法的,她知道,咱倆夫妻,這是家事,你把她放了,你不會咋樣,咱倆還能好好過日子。”
寒風還是不停的吹著,劃過臉上比刀子還要疼,禹夢橙不解,不知道那女人想幹嘛,女人朝她使了個眼色,那男人又盯著她。
她點了點頭。
男人猶豫不決的拿開了架在禹夢橙脖子上的菜刀,禹夢橙艱難緩慢的起身,看到陸青臨在獲得准許的情況下,和兩個警察慢慢向她靠近。
她鬆了口氣。
直到她完全站了起來,女人推了她一下,示意她快跑。
男人多疑,想要重新追回禹夢橙,他拿著菜刀上前砍去。
陸青臨抱住基本上跑不動的禹夢橙,女人見勢抱住男人的大腿,男人無法繼續向前,趴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刀砍中了陸青臨的小腿,鮮血染紅了雪。
男人知道自己被耍了,快速爬起身朝地上的女人跑去,女人還是死死的抱住男人的腿。
誰也說不上來那個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那天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抱著男人的腿,將男人從頂樓推翻了下去,她幾乎大半個身子都被懸在了外面,男人摔下去與放氣墊的位置擦肩而過,當場死亡。
雪天,有救護車的鳴笛聲,還有女人痛快和輕鬆的笑聲。
“你也快去看看。”醫護人員提醒坐在手術室外的禹夢橙,“你這樣子,你男朋友出來了也不會放心的。”
禹夢橙這才依依不捨的被醫護人員帶走。
男人的那一刀是用了力氣的,幾乎碰到了陸青臨的骨頭,傷口很深,這場手術結束,直到第二日,陸青臨也醒過來。
陸青臨感覺自己的腿不受控制,他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有些刺眼的光線讓他不得不緊皺眉頭。
“這......”陸青臨環顧四周,還沒有反應過來這裡是哪裡。
“別動,我去叫醫生。”禹夢橙帶著哭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有些重的握了握陸青臨的手,示意他放心。
陸青臨的腿在床的上方被吊了起來,他想起身,只能用胳膊撐著,此時此刻他的姿勢看上去奇怪極了,一番折騰過後,他還是重新躺了回去,準備接受醫生的審判。
好在沒有真的傷及到骨頭,但是造成了軟組織受傷,陸青臨還是要打石膏。
他躺在床上,看著面前的禹夢橙,她的脖子上有一道小拇指長的紅痕,右臉上青腫了一塊,左手上也貼滿了膠帶。
醫生說的話,直到離開陸青臨也沒有聽進去。
“醫生的叮囑你剛剛好好聽了嗎?”禹夢橙發覺陸青臨的視線都在自己身上,她看著陸青臨乾巴巴的嘴唇,倒了溫水遞到他的面前。
“你沒事吧。”陸青臨看著遞來水的手,手上還有傷。
禹夢橙搖了搖頭,坐在了病床的旁邊:“沒事,我都是些皮外傷。”
“之後要是有這種事情,不要自己一個人去了......”陸青臨的想要去抓禹夢橙的手,但是又受了回來,他的手在發抖,說話的聲音也在止不住的發抖。
他想到自己在樓頂看到禹夢橙的場景,想想都讓人感到害怕,禹夢橙距離樓頂的邊緣,不足一米,稍微一個不注意就會摔下去。
雪下的很大,陸青臨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他什麼都不記得,只想禹夢橙沒事。
“好。”
這一次,禹夢橙抓住了陸青臨有些發抖的雙手,她附身趴在陸青臨的床邊,從昨天到現在,她壓抑了這麼長時間的痛苦,總算被她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