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來的時候,雪一點一點的褪去,換做春來宣誓著屬於它的主權。
何似坐在單槓上,目光被單槓下一株沒冒出來多久的小草吸引了過去。
“頑強的小草,總能給逆境中的人以希望。”這是初一作文字上的一句話,道理沒有變,小草卻不再是自己窗前的那株了,也不適合再出現在高中的作文紙上了。
小草上還有幾顆水珠,許是早晨氣溫低產的露珠,到現在也沒消失。
莊文澈從後面悄悄靠近,將手中的英語報紙捲起來,敲了敲何似的背,問道:“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丟失的素材。”
“說人話。”
“頑強的小草。”
莊文澈被成功逗笑了,也爬上單槓坐在何似旁邊,順著何似的目光看了過去,何似保持沉默,也算是保持著這份美好。
風不斷地吹著,有些冷冷的感覺,有種恍惚的感覺,以為還是和白常坐在樓梯口的那個中午,白常說:“是不是青春裡的喜歡,被風一吹都會散開。”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白常的生活回到了正軌,可她的喜歡還在繼續,賀陽也是。而現在身邊的少年也看得那株小草出了神,眼裡發著光。
他會想些什麼呢,會不會也一樣想到初中的作文,也有可能他想到的是英語作文。
“你之後想去哪裡呢?”何似的眼睛發著光,又大又亮,彷彿可以裝滿整個宇宙的樣子。
“北京。你呢?”
“北京啊。”
“看來我們還可以一起啊。”
“嗯。”
“好啦,”少年收起了目光,看著何似,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該幹正事了。”
“什麼?”
“李華大禮包,你今天還沒幫李華寫信呢,信紙我都給你帶來了。”
何似:“......”
果然。
這次的月考,何似的英語作文,竟然沒有寫完,成了這次成績拖後腿的主力軍,莊文澈便每天中午拉著她寫作文,如今的她,每天滿腦子想的都是李華。
替李華寫過的信都可以繞地球兩圈了。
在三月中旬的時候,各個社的社長也陸續退社,陸青臨為了籃球社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下課鈴聲響起的那一刻,他一定是第一個衝出教室的。
而四月初的水考也是讓兩個文科班都焦頭爛額的一件大事,對於原本理科學霸的何似來說,這無非是多寫幾道題而已,而對於原本理化生就不好的理科渣渣,已經開始選擇死記硬背了。
看著一旁連阿是伽羅常數是什麼都搞不懂的莊文澈,何似也算是明白為什麼高一的成績榜前面沒有見到過他的身影了,因為他理化生加起來也才勉強六十多。
給莊文澈講著題,這些熟悉的數字竟還待在自己的腦海深處。
在這些背後,何似突然反應過來,竟然已經過去一年了,時間快的令人不可思議,莊文澈和陸青臨強凳子的事情彷彿就發生在前一秒,而這一秒,他們已經在為即將到來的高三做著準備。
陸青臨在最後一節自習課回來了,看著桌子上堆滿的卷子,懷裡還抱著籃球,籃球蹭的衣服有些發黑,不過陸青臨也沒不嫌髒,抱得緊緊的。
“想不到我還沒把我社員都記下呢,我這個社長都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