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搭建起來之後,自然需要演員們登臺表演。
羅莎琳抵達了原先歸屬於愚人眾的邪眼工廠,直接找上了羅摩。
“他現在能夠派上用場了嗎。”
她站在羅摩身邊,仰頭看向了高處的巨型機甲,眼神中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
“當然,隨時都可以直接扔上我們的大舞臺。”羅摩揉了揉眼眶,“但這裡面有一個我暫時沒辦法處理的問題。”
“哦?說來聽聽。”羅莎琳十分關注散兵的情況,一旦出現意外,她必然要蓋上散兵的棺材板。
這樣說有失同僚情誼,不如換種說辭,她很關注愚人眾的計劃,不容許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神之心既然保留在了正機之神的體內,我們能夠做的就是除錯正機之神的武力,但他究竟會用這份力量去做點什麼,這是我們沒辦法保證的。”羅摩兩手一攤,話語帶著幾分暗示。
羅莎琳嗤笑一聲,“你可不像是那種不會給機械安裝後臺程式的人。”
“斯卡拉姆齊落在你和博士手中那麼久,你告訴我他還能夠完全的控制自己的身體?”她的話語不緊不慢,“伱當我是達達利亞那樣的蠢材麼?”
可達鴨會生氣的啊。
“大多數的手段,能夠使用自然也有破解的方法。”羅摩搖了搖頭,“我當然不會相信散兵願意按照我的計劃去行動,這樣的計劃,我自然也不會去賭他是否願意按照我的心思去行動。”
在關鍵時刻去賭對方會不會按照自己的計劃走,這種行為通常是不值得放在臺面上的弟弟行為,完全是無能為力了,只能夠交給運氣來做出最後的決斷。
正常點的走向,當你決定要做成一件事情的時候,你自然會想辦法集齊所有的要素。
散兵有失控的風險,他是個單獨的個體,不可能完全按照另一個人的劇本走。
他有自己的劇本。
理所當然的,羅摩自然也安置了一些小小的手段,打算在最關鍵的時候讓散兵走上他規劃的道路。
“你還真是對那個小姑娘上了心,”羅莎琳打量著羅摩,“她應該不值這個價格吧?”
整個稻妻劇本之中,唯一能夠作壁上觀的其實只有羅摩一人。
不是因為他有多麼強大,而是因為他太務實了。
在所有人都看向了雷電將軍的時候,羅摩從來沒有嘗試過從這位神明手中拿走任何東西。
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都十分穩定,過去他要利用戰爭推進自己的實驗,眼下他仍舊這麼想,並且也這麼去做了。
羅摩有得到很多珍貴東西的機會,但他的目光只是看向了普通的兵卒。
他不干涉三奉行如何去做,不在乎三奉行的行為是正義還是邪惡。
不去觸碰鳴神大社的宮司,也不去接觸更高一級的雷電將軍,對祂們的矛盾不加關注。
以他的權位,謀算的卻只是普通的兵卒,這樣一來他永遠都不可能牽扯到任何的風浪之中。
因為兵卒過於廉價,而他卻是貴重的玉石,他永遠有籌碼去置換他想要的東西。
幕府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愚人眾不知道他想要什麼?
他們都知道羅摩想要什麼,甚至願意去助推羅摩的實驗。
因為他想要的東西,對於任何一方勢力來說,都過於廉價了,根本不值得因此而和羅摩有任何形式的對立。
而現在羅摩衝鋒在前,義無反顧地走上了這條道路。
“你把她看的太重了,也把我想的太好了。”羅摩瞥了她一眼,“遵守承諾是因為很多時候這個名聲可以給我帶來更多的好處,而不是我真的有多麼誠信。”
做的事情和奉行的理念有時是衝突的,羅摩從來不覺得自己算是一個誠實守信的人,可他很清楚,天下的人都希望和一個誠實守信的人合作,所以他願意將自己經營成這樣的人設。
好比琴和羅莎琳,讓你挑一個當成合作物件,一般人的選擇顯然都會偏向於琴。
“你說的話和你做的事情,好像並不一樣。”羅莎琳嘴角勾起,慢條斯理地說道。
這會是一個控制羅摩的機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