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江芙跟張松英就被宮女給叫了起來,讓她們趕緊洗漱好去誠明館集合。
“姑姑,這雞還沒起呢,咱們起這麼早幹嘛啊?”
張松英睡眼朦朧地跟在宮女身後,腦袋一點一點地,恨不得一頭栽到江芙的身上。
宮女知道她的身份,自然不敢怠慢,耐心解釋道:
“不早了姑娘,平時這個時間後宮嬪妃就已經出門去拜見貴妃娘娘了,若是過了寅時再去請安,便是對後宮之主不敬,是要挨罰的。”
如今後宮後位空懸,張貴妃代理後宮事宜,雖然沒有皇后的名頭,實際卻上位同副後,自然是要接受嬪妃每日朝拜。
可現在也才寅時三刻,便是嬪妃請安也沒有出門兒這麼早的!
兩人晃晃悠悠走到誠明館的時候,裡面稀稀拉拉的已經到了幾個秀女,兩個手裡拿著戒尺的嬤嬤正在盯著她們,不許她們坐下休息。
見又來了兩個,兩個嬤嬤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拿著戒尺上前,表情兇惡道:
“既然來了就過來學學規矩,看看你們站沒站相的樣子,要是在皇上和娘娘面前如此失儀,那可是蔑視的大罪。”
張松英不滿地反駁道:
“學規矩就學規矩,可是怎麼我們先來就要先學?早知道還不如拖到最後再來,還能多休息一會兒。”
那嬤嬤眼睛一豎,怒斥道:
“你們比旁人多學就是多得,如此牙尖嘴利不懂事兒,看來我說是沒有用了,還是要我手裡的戒尺來教你才能記得住!”
嬤嬤說著舉起手裡的戒尺就要打。
江芙一把頂住她將要落下來的手,將張松英拉到自己身後,乖巧地對嬤嬤笑道:
“嬤嬤別動氣,她被家裡慣壞了,我們聽話,這就過去學站姿。”
嬤嬤見她態度軟,放下手裡的戒尺,盯著她們站到了隊伍裡。
眼下天還沒亮,四更天里正是更深露重的時候,穿著夏裝的女孩兒們一個個都凍得直打哆嗦。
幾位早來的秀女原本打算著早點兒來給嬤嬤留個好印象,沒想到卻成了出頭鳥兒,在江芙兩人來的時候,就已經都快要站不住了。
“挺胸收腹,目視前方。
抖什麼抖,才這麼一會兒就站不住了,以後給皇上和娘娘請安的時候,要站在門外等候的時候可比這長了去了,退站直了,別打彎兒!”
白婉瑩住的地方近,是比較早過來的其中之一。
見她小腿肚子都在打顫,嬤嬤一戒尺就抽了上去,“啪”地一聲,聽得張松英都牙酸。
嬤嬤打完她之後,朝著江芙這邊兒走過來,她是得了炎明熹事先知會的,任務就是磋磨江芙。
她站在江芙面前,面前的少女站姿筆挺挑不出任何錯處,偏偏嬤嬤揚起戒尺就抽到了她的小腹上。
這老東西夠惡毒,女人都知道小腹這個位置有多脆弱,而且萬一傷到子宮以後都難生育。
只怕她朝這個位置下手,想的就是讓自己以後不能生育才好。
江芙眼神閃了閃,微微往後躲了躲,讓她不至於打不到,但又打不實。
“哎呦、哎呦我肚子好疼啊,不行了。”
江芙突然哀嚎一聲,滿臉痛苦地倒了下去。
嬤嬤被她那哀嚎聲嚇了一跳,懷疑地看了一眼手裡的戒尺。
自己剛才打得不重啊,不至於一下就給她打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