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刀盾手被“藤鞭”抽到了腰上,粗壯的身軀整個打橫飛了起來,還在空中就狂吐鮮血,重重砸到牆上之後,連掙扎一下都沒有,就摔到地上,一動不動;
一名弓箭手尖叫著,被烈火迎面噴上,頓時渾身裹在火焰之中,不斷慘叫著,他雙手連連舞動,企圖拍打火苗滅火,然而轉眼之間,他便被地上冒出來的尖錐刺中喉嚨,立馬了賬;
另一名弓箭手縱身一躍,避過了腳邊的尖錐,沒想到還沒落地,一股湛藍色的寒氣就從側面擊中了他,被寒風“吹”到的他瞬間變成了冰雕,緊接著一根“藤鞭”呼嘯而至,在冰雕上面狠狠一抽,可憐的城衛軍便碎成了一地的冰塊。
各類淒厲刺耳的聲音裡頭,各種各樣的慘烈死法一齊上演,傭兵大廳變成了人間地獄。
只有箭隊隊長努力保持著清醒,他既沒有驚慌失措的拔腿就跑,也沒有手足無措的放棄抵抗,他很清楚,面對如此恐怖的多種法術聯合攻擊,越是慌亂就死得越快,而且敵人既然能如此縝密地佈置下這麼多魔防,想在魔防發動之後的極短時間內突出重圍,幾乎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因此箭隊隊長咬緊牙關,乾脆倒在地上死死蜷縮成一團,依靠四周站立的“肉盾”和自己苦練多年的土系鬥氣形成護盾,祈禱自己能熬過這次的殺劫。
不知道是不是修煉土系鬥氣屬性的緣故,他幸運的扛過了水火木土四系法術組成的聯合攻擊,尤其是從地面冒出來的尖錐,密密麻麻的,有大有小,有長有短,為數近百根之多,插穿了好些城衛軍的雙腿或身體,偏偏就沒一根刺中假冒烏龜的箭隊隊長,每每擦著他的身體就過去了,絕對的有驚無險。
然而普利坦德佈下的天羅地網,又豈是裝孫子就能躲過去的?
在後面的雷系攻擊降臨之後,“烏龜”隊長的運氣終告用盡,只能靠著自身的修為迎接雷電的洗禮。
威力驚人的閃電前後夾擊,瞬間劈開了隊長賴以護體的鬥氣護盾,劈得他身上不斷冒煙,慘叫連連。到了最後一道雷殛之時,箭隊隊長已是毫無抵抗之力,純靠肉身強行承受雷電一擊。
“轟隆”的雷聲響過,箭隊隊長高大瘦削的身軀撞斷了大門的一邊柱子,竟被那道充滿天地強橫之力的雷電直接劈出了傭兵大廳!
電光閃爍,磚石亂飛,煙塵瀰漫,嗆得包圍的城衛軍士兵們紛紛皺著眉頭捂住口鼻,咳嗽聲大作。
箭隊隊長人在半空還未落地,一雙有力的大手就接住了幾乎被烤焦的他,忍著渾身的痛楚勉強掙開眼睛望去,一張八字眉、嘴邊法令紋清晰無比的冷酷臉龐映入眼眸,正是城衛軍的大統領,他們的主子伊凡.斯迪皮爾德。
此刻籠罩在煙塵裡頭的伊凡大統領,甲冑外面紅光大冒,上上下下流動著液體般的火焰,光輝耀眼,正是他標誌性的火系鬥氣戰袍!
聽到久加諾夫淒厲瘋狂的嘶吼聲,伊凡.斯迪皮爾德稍微猶豫,才最終下定決心,親自入內接應副手和一眾部下。
剛剛入內不久的城衛軍顯然戰況不利,於情於理,不管裡頭的危險再大,對於已經派出麾下最強戰力的他來說,倘若此時再顧忌個人安危袖手旁觀,而不是及時前往協助、策應下屬,儘可能救出剩餘的城衛軍精銳,恐怕會對軍心和士氣都造成極大的打擊,自身的威望無疑也要受到重挫,日後發號施令的效果必將大打折扣。
有鑑於此,再加上一番掂量和比較,城衛軍大統領到底覺得,諾爾默等人不可能擁有超出自己修為的實力,這才昂然跳下雄壯的戰馬,雙足一落穩,鬥氣便是一放,火紅洶湧的鬥氣有如流動的火焰,繞著他高大魁梧的身體緩緩流動,整個人就像披上一件液體凝就的烈火戰袍,光彩奪目,霸氣逼人,襯托得他冷酷刻薄的臉龐也英武了不少。
氣勢十足的出場頓時贏得院裡一片叫好喝彩之聲,望向伊凡.斯迪皮爾德的城衛軍眼裡,流露著不加掩飾的羨慕和欽佩,滿滿的敬仰之情。
強者終究就是強者,不管平日再暴戾,只需有了足夠強悍的實力打底,飛揚跋扈也就有了足夠的底氣,再變態的行徑也會被頭頂的光環所掩蓋。
與一級到五級戰兵相比,邁入中階關口的六級修為從鬥氣的外觀上存在著明顯差異,沒有突破中階大關的戰兵鬥氣,哪怕是所謂最接近中階的五級戰兵巔峰,受限於鬥氣的總量和掌控鬥氣的技巧,只能做到將外放的鬥氣凝聚在身體的某些部位,比如面部和胸口等要害,形成具有某種特殊效果的護盾,然而這種鬥氣形成的護盾無論厚度,還是經受打擊的永續性都頗為有限,一旦超過自身的承受能力,就會在極短的時間裡失去功效,就像方才的箭隊隊長、安東諾夫和久加諾夫等人那樣。
而像伊凡.斯迪皮爾德這種邁過關口的六級戰兵來說,他對鬥氣的理解和操縱的流暢性就完全不同,鬥氣的總量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打個比方的話,一到五級如同晉級中階之前的一個一個小臺階,雖然每一步都在向上,但臺階的尺寸較小,而且每級之間的差距不算太大。一旦踏足六級,就像站在一個遠比臺階寬闊得多的平臺之上,無論視野還是其他方方面面都不是小小的臺階所能相比。
從中階開始,外放的鬥氣可以在人體外形成一圈完整而周密的液體狀護身軟甲,或者呈現外袍的樣子,這件由“液體”構成的軟甲不僅有著遠超柔和外表的防禦力,承受和化解攻擊的能力要強得多,同時還能根據身體主人的心意和操縱,隨時變換大致的形狀,補充或加強某個敏感或重要部位。
能否在體外形成足以遮護全身的鬥氣軟甲,正是中階戰兵與低階戰兵在外觀上的標誌性區別,堪稱是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