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高掛夜空,清冷的月光灑落在夜晚的天嵐山脈之上,遠處看來,似乎披了一層銀色的薄紗,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意味。
晚風依舊,白天殺伐造成的血腥之味隨著晚風的經過向著四周擴散,迅速的消散了開來,此時的氣味亦是極淡。
火堆依舊猛烈的燃燒著,在天嵐山脈之中劃出了一塊光亮之地,火光向著四周擴散,驅散了夜色,同時也遮掩了本該極美的月光。
木材燃燒的炸裂之聲不適的響起,配合著四周的蟲鳴聽著吵鬧,但是若是覺得悅耳倒也無妨。
鄭逍遙靈力聚集在了耳邊,阻擋了大半的雜音,頓時覺得世界變得清靜了起來。
白日獸潮經過的地方,此時已經看著更加的凌亂不堪,鄭逍遙三人在的時候還沒有靈獸或則野獸敢過來啃食,但是等到三人遠離這裡之後,林中便是不時的衝出靈獸。
偶爾有幾隻野獸循著血味抵擋住內心對於核心圈層靈獸的恐懼尋來,也只能呆在某一個角落忐忑不安的吞噬面前的屍體,不敢露出身形害怕被其他的靈獸吞吃。
一個白天過後,因獸潮而死的靈獸屍體已經大半被吞噬殆盡,只剩下了滿地的殘肢碎末,其中的靈氣此時也是消散的一乾二淨,就算殘留也是極少,這些好運的靈獸此時藉著夜色散去,回到了來時的地方。
一些野獸藉著這些築基境界的靈獸屍體此時儼然有了修為,走上了修練一途,當然大半註定止步於此,畢竟這種的好運一生難得一回。
也說不定其中有好運的野獸,藉著這點修為一路承運而上,成為一方獸王,逆天改命,但是這種機率,實在極小。
白天的靈獸退去,留下了滿地的殘渣,夜晚到來,卻成了另一方的盛宴。
夜色之中若時靠近此處細聽,你便是能夠聽見細小的啃食聲音,響聲不大,但是卻異常的密集,藉著月光,向著地面殘渣所在附近望去,便是能夠發現遍地的蟲子,各種各樣的蟲子,佈滿了殘渣碎末。
若是普通人,倒是聽不見這些聲音,但是在鄭逍遙的耳中,卻是感覺十分的嘈雜,所以才用靈力堵住了雙耳,隔絕了大半的聲響。
鄭憐兒端著飯菜來到了穆天身前,拿著勺子給穆天喂著,鄭逍遙看著這一幕,眼中的嫉妒之火熊熊的燃燒著。
穆天先前早已是饞的不行,隔著老遠聞著香味便是心中饞蟲直癢,此時鄭憐兒端著飯菜走來,香味撲鼻而來,哪裡還能忍得住。
鄭憐兒的勺子一送到嘴邊,便是張大了嘴巴一口向著勺子咬去,那模樣,好似好似餓極了的老虎看見了一隻野兔,將鄭憐兒嚇了一大跳。
回過神來,鄭憐兒覺得好笑,敲了穆天的額頭一下,罵道:“慢點吃,你這個樣子像什麼?”
穆天將口中佳餚吞下,臉上露出了沉迷的神色,含在口中,半晌也沒有吞下,很久才是一臉不捨的吞入了腹中。
睜開微閉的眼睛,穆天此時恢復了幾分力氣,抬起手臂摸了摸額頭,看著鄭憐兒說道:“這不能怪我,還不是憐兒姐姐你做飯太好吃了,我能吃一輩子。”
鄭憐兒看著穆天,臉上出現了笑容,但是隨後冷著臉,冷聲說道:“不要以為你恭維我,我就會忘了你騙我的事情。”
穆天聽著鄭憐兒又提起了這一件事,臉上瞬間露出了恐懼之色,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鄭憐兒再次盛滿了一勺子飯菜餵給穆天,嘴中說道:“下一次,你要是再敢和姐姐開這種玩笑,那麼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穆天將鄭憐兒喂來的飯菜吞入口中,還沒來得及品味,便是聽見了鄭憐兒剛才的話,想起不久之前那個不一樣的鄭憐兒,頓時噎住,咳嗽起來,口中的飯菜噴了出去,隨後不斷的乾咳起來。
好在鄭憐兒沒有坐在穆天的對面,而是坐在了穆天的身前,不然此時衣裳之上就是一塌糊塗。
鄭憐兒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手掌在穆天的後背不停的拍打著,片刻之後,穆天終於是止住了咳嗽,抬起面龐,臉色被漲得通紅,此時順過氣來之後,紅色才是逐漸消散,臉色恢復了正常。
鄭憐兒拿起手帕將穆天嘴角的汙物擦去,沒有說什麼,端起一旁的飯菜繼續餵給穆天。
很快一碗飯菜便是見了底,穆天眼睛看向鄭憐兒,意思是自己還要吃,鄭憐兒臉上帶著淺笑,沒有拒絕,起身拿著碗筷便是向著火堆哪裡走去。
到了火堆,鄭憐兒顯示看了一眼一邊的鄭逍遙,眼中帶著審視,後者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示意自己絕對沒有偷吃。
隨後鄭憐兒揭開了蓋子,看著裡面的飯菜沒有少,才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盛了滿滿一碗的飯菜向著穆天走去。
穆天再次吞嚥下一口飯菜,說道:“真是羨慕逍遙哥哥。”
鄭憐兒聽見這句話,不由問道:“你羨慕逍遙哥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