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她問。
風子涯喉嚨上下滾動了兩下,眼神瞟到齊衛楠驚詫的臉上,回答道。
“皇御軍的人馬到來後,二話不說就要展開屠殺,而盟內弟子們也拿起了各自的武器,打算與他們血戰一番。但我知道,就算今日我們真能勝了皇御軍,明日還是會被鎮壓下去,因為只要我們還身處於寧雲國內,就逃不脫國主的制裁。於是乎,我便拿出了這筆籌碼,與他們做起了交易。”
他說到此處,忽從懷中掏出一陶瓷藥瓶,手指捏住左右晃動了下,發出碰撞聲響。
“這裡面裝的是我煉的丹丸,亦是能使人延年益壽的靈丹妙藥。”
風子涯頓了頓,籲出一口氣來“我所煉的丹丸,使人長生不老做不到,但延壽幾十年,亦是能做到的。不過他們對於丹藥的藥性感到質疑,並未一時間答應,但也沒有屠殺盟中弟子,而是將大家關押了起來,把我帶回到國都,面見了國主。”
他邊說,邊取出了一顆丹丸,只見其周身綻放出金耀的光澤,點綴了這片黑暗。
不過風子涯很快又將丹丸收了回去,可見他對此物很是嚴謹,他語調平穩地說著。
“我是被太子和龐洋帶回去的,在見到國主後,我向他們證明了丹丸的藥性。”
“你如何證明的?”齊衛楠反問著,風子涯聞聲,默然一笑。
“這很簡單,我讓他們找來了位將死之人,給那人服下了一顆丹丸,半柱香的時辰過去後,那人逐漸紅潤了面色,有了生氣。隨後,經太醫看診後,發現他原本身患的癆疾竟已痊癒,體徵全然恢復。由此,國主便信了我,不僅答應我免去無辜之人的性命,還保留下了月空盟,封我做了月空盟長老。”
風子涯說到此處,吸了吸鼻,聲音有些嘶啞。
“但……對於長老們所犯下的私罪,無論我費盡了多少口舌,國主都不願放過他們,是我無能救不了他們。且國主還下了命令,若是我豈敢動了歪心思,偷偷將長老們救走,到時,他不僅要月空盟弟子的命,還會要了整個穗央百姓的命!所以,這就是為何我不能救出長老們的原因。”
經過他那麼一解釋,齊衛楠大致是摸清了其中原委,不過他對於風子涯說的話,並沒有全信,畢竟其中蹊蹺之事太多了。
先不說華令秋告密一事是否屬實,就拿他煉的那可使人長生的丹丸來說,那可是多少煉丹師窮盡畢生修為也達不到的境界。
可他風子涯區區一個剛滿二十的小道士,竟可煉出此般丹藥?
這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不過齊衛楠並未將心中疑惑道出,而是假意選擇相信。
“原來是如此,是我誤會你了。”齊衛楠沉吟片刻,“你也別太自責了,畢竟你還保住了那麼多無辜的生命,或許……這一切都是代價吧。”
風子涯昂起頭來苦笑了幾聲,並未回答她的話,與此同時,走廊的盡頭傳來了一陣開門聲,射進幾縷耀眼的光亮來。
風子涯抬手遮住刺眼的光,半眯著眼睛看清了門處的兩個身影,側過身去對牢房中人低語道“他們只給了我一盞茶的時間,這會時間到了,我得走了。”
隨即,他便邁出了步子去,不過才走了幾步,他就立住了腳,竊聲向齊衛楠說“你放心,我會救你出去的。”
風子涯的聲音雖是拉的很低,但齊衛楠聽得很清楚。
她一直趴在鐵桿上,側目望著風子涯的離開,直到他得身影與微隙中的光束相融,直到整間牢房又被漆黑籠罩,她才回過了頭來。
齊衛楠只覺遠處這人,身上多了些陌生的氣味,但卻又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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