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爹!阿爹回來了!”祥兒激動地叼著半個饅頭小跑著去迎接,不一會兒後,便帶進一名面板黝黑的高大男人。
男人一直低沉著頭,用手輕敲著自己的後頸,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家屋內多了兩個生人,於是乎,便和往常一樣同自己的妻子絮叨起來。
“桂芳,我回來了,扛了一天的木柴,我這肩膀都酸的要命,不過一想到是給虛空道長修築的神廟,便覺得這都不算啥,能夠大仙修廟,那是我們的福氣。”
他在說完話後,才滿意地伸了個懶腰,將半闔的眼皮抬起,只不過在看清屋內景後,男人頓時失了神色。
“這……這……這是?”他驚慌失措地伸出手指向無名和清緣兩人,滿臉都寫滿了不敢置信。
清緣見狀,連忙站起身來,將右手擺至胸前,恭敬地行起了僧禮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您好,吾等二人是路過此地的趕路人,碰巧在路上與您的妻兒相識,所以……”
可還沒等他說完,男人便厲聲喝止了住“桂芳!你先隨我出來!”在喚完女人的名字後,他便帶著一腔怒火自行到屋外等候。
桌前女人不敢耽擱,急忙緊隨其後來到了小院中“三郎,你別生氣,你聽我說……”她顰蹙著眉頭,剛想解釋就被男人叫停,“桂芳,你好生糊塗啊!”
儘管是憤怒至極,但談及此事,男人卻壓低了嗓門“你是不是忘了村裡的規矩了,不能將生人帶進村來!可你倒好,一次性給我帶了兩個回來!若被村長髮現,那可是要遭罰的!”
“哎呀,三郎,村裡的規矩我怎麼會忘呢!只不過這事發的突然……”她趴到男人耳邊,將今傍晚所發生的一切道來。
在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後,那男子憤懣地“嘖”了聲嘴“看來那隻穿孝狗還真是個禍害,才出生一月不到,就給我們帶來了那麼多麻煩!”
“三郎,你先彆氣了,咱們就收留他們一晚,待明早天還沒亮的時候我就從小路把這兩人送出去,順便把那隻該死的狗送給他們,這樣一來,麻煩事也都沒了。”
這名叫做桂芳的村婦邊說,邊惡恨恨地盯著狗窩中的母犬小花,好似在埋怨它給自家添了那麼大的麻煩。
小花雖是一隻狗,但長期的相處下來,它早已是能看懂主人的神態了,有些落寞地低聲嗚咽起來。
卻沒想到,就是這一聲嗚咽,惹怒了彪蠻的女人。
“你還叫!就是你給老孃招來的麻煩,生那麼個怪物出來!”她幾步衝上前去,拿起一旁擺放著的掃帚就往小花身上打。
捱了丈夫的責罵,憋了一肚子火氣的她,只能拿不會說話的狗來發洩。
而受此牽連的小花則是將身子拱起,死死護住腹下的小狗崽,哪怕背上的疼痛再如何劇烈,它也不躲開。
見狀,桂芳愈發氣氛,加大了手中抽打的力度“到現在來還護著你的小怪物!還真是養了只白眼狼了!”
可就在這時,忽有一道白光自屋內飛出,似箭一般從她身邊劃過,速度快到令在場人瞠目結舌。
特別是桂芳,她直接被嚇到渾身癱軟,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驚恐地望著被那把前一秒還在自己手中緊握,可下一秒就被忽出之劍射到了樹上的掃帚。
“哎呀,琦羅姑娘,你這是做了什麼!”清緣朝這“罪魁禍首”微微蹙眉,隨即便連忙跑上前去詢問起婦人來,“女施主,您沒事吧?”
女子她是想回話的,但是此時自我的肢體已不由她掌控,每一根筋脈都被這股力量嚇到失靈。
她只得顫抖地舉起手,指向被寶劍刺穿的掃帚,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她家男人在晃過神來後,急忙上前將她攙扶起“桂芳,你怎麼樣了?可是摔著哪兒了?”
“是啊,女施主,您可是哪兒不舒服?”清緣焦急地附和著,可跟前人不但不領他的情誼,反倒是一把將他推倒至地。
“你個臭和尚,少在這給我裝可憐了!這一切還不是託你同夥的福!我命令你倆,立即滾出我家去!我們村子不歡迎你們這些生人!”
男人擺出一張極為兇悍的臉,向無名和清緣下起了逐客令。
這清緣,倒也不是那種賴著臉皮不走的頑劣性子,他在向夫妻二人誠懇道歉後,便轉過頭喚了一聲倚靠在門柱前看熱鬧的無名。
小和尚見了她那張寫滿“不關我的事,不是我做的”的臉,一時間來了些火氣。
這傢伙,分明是她惹出的事端,卻還能如此安心地在這啃饅頭!
他邊在心底抱怨著,邊走到她的身前,冰冷了語氣“琦羅姑娘,你得向這名女施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