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會在這個潮溼昏暗的監牢中度過多久,此時她的心中,只有清緣和滿滿。
若是他們知道了這事,應該也會厭惡我吧。
無名苦笑幾聲,卻也因此牽扯到了背後的傷口。
她顰蹙眉頭,伸過手去一摸,發現後背已是溼透了。她不知是血還是汗,只知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看來今兒,就不應該出門的,真是倒黴呢。”
她笑著搖了搖頭,隨後便輕緩著身子側躺了下來,本只是想以此來舒緩一些疼痛,可卻迷迷糊糊間睡著了。
但才歇息了沒多久,一陣刺耳的鐵鎖鏈的聲音便將她給吵醒了。
無名睜開雙眼,半闔著望去,只見在自己的牢門之外站的是一名捕快以及一位面熟的男人,似在何處見過,但一時間卻又記不起來。
“喂!醒醒了!”沒等無名發問,那捕快便先行開了口,“你可以走了。”
“這,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人家蘇老闆好心來救你了!”
捕快不耐煩地解釋著,他本想接著再說些什麼的,可卻被一旁的男子止住了話:“大人,可否讓我和她聊幾句?”
“行,不過動作儘量快一些,不然一會出去晚了,平添麻煩。”捕快蹙了蹙眉頭,把玩著手中的鑰匙說罷,便起步走開。
“哎,是是是,多謝您了。”男人望著捕快離去的背影賠了個笑臉,緊接著,便大步邁進了牢房之中,“女俠,你沒事吧?”
這湊近一看,無名終是記起了來者身份了:“你是‘千杯醉’酒樓的老闆?”
男人笑了笑,連連點頭:“看來女俠還記得下的。”他蹲到無名跟前,小聲說道,“女俠,此地不宜久留,你還是趕快和我出去吧。”
無名聽罷,只是睜著一雙眼端詳著這名看似和藹的男人,並沒有急著作出答覆。
這酒樓老闆與我又沒半分關係,僅有一面之緣罷了,況且昨日我還打了他的夥計,影響了他的生意,換做常人,見我如今落得個鋃鐺入獄的下場,理應暗自偷笑才對。
可是,他為何出此舉策?又為何要冒死相救?此事定有蹊蹺,我還是得小心為妙。
無名在心中思索了一番後,才啟了唇:“蘇老闆是吧?在下與你非親非故,你卻為何要來救我?”
那蘇老闆,倒也是個能說會道的人,無名才開了問,他便直接做了答:“因為蘇某知道,女俠是正派人士,自是不會做出無緣無故去傷人孩兒的事的,所以蘇某不能眼睜睜看著女俠遭冤枉。”
他自以為自己回答的流利通常,可卻愈發加深了無名對他的懷疑。
要知道,在那群圍觀的百姓中,是沒有一人願相信她的,他們只憑自我直覺便斷定她是惡意傷人的。
而這名酒樓老闆,為何能如此篤定她是遭了冤枉的呢?
“蘇老闆,在下不知,你為何能對在下如此信任,更何況……”她拉低了聲音,“更何況,我這張形如鬼魅的臉,也長得不像什麼好人吧。”
“女俠,這長相無非就是一層皮,蘇某從不會因外貌就去段是非的,更何況,從你那日救那名小姑娘起,蘇某就知道,你是個善心腸的好人。”
無名不是輕易幾句話就能打發的女子,更不是會聽信酒樓老闆如此牽強的理由。
只不過,事到如今,如若不趁機逃出去,許是得在這破牢中關到數月之後,而且,身後的傷也不容耽擱了。
無名在一番思量後,便假裝相信了蘇老闆的話,於他的攙扶之下,走出了這間昏暗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