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紅衣女子帶著黑衣人們搜尋了許久,可卻一無所獲,而這時,劍山派的人也來到了白鷲山處。
“少主,不好了,劍山派那群人找過來了!”速度極快的影在打探到訊息後,便慌慌張張跑到女子跟前,一句話醞釀了好久才說完整。
他們血洗了安國寺,還大肆放火燎燒,不被這些正派門第發現,是不可能的,只是女子沒想到,劍山派的人來的竟如此之快。
如若當下不及時逃走,一會想必其他門派的人也會到來,到時想敵過他們,實屬難事。
“走,咱們回去。”她抿緊雙唇,及時做出抉擇,眾人聞聲,連連點頭,趕在劍山派弟子到來墨海之前,就已逃之夭夭。
但一路上,一群人都心神不寧,臉色一個比一個還要蒼白,因為他們知道在烈火山中,等待著他們的是什麼。
越加靠近烈火山,場景便變得愈發詭異。
濃厚的白霧中帶著些許腥氣,不知名的妖冶奇花隨風搖曳,兩旁樹幹上站滿了玄色的烏鴉。
這些食腐肉的傢伙,此時正撲騰著翅膀,口中發出粗厲的叫聲。
烏鴉的叫聲,使得眾人心中的忐忑愈加強烈,其中甚至有些人的腳已經發了軟。
可為首那名紅衣少主的臉上,仍是不帶半分色彩,面不改色。
一炷香時間後,一席人終是來到了千都教的屍骸橋處,而泛著幽暗光澤的千都教就在這座橋的盡頭。
黑衣人的頭子影實在奈不住內心的恐懼,向走在最前端的女子發了問“少主……教主吩咐的事咱們沒辦好……您說……咱們會不會……”
他不敢將接下來的話再說出口,只是禁不住地顫抖了唇,愣在了原地。
紅衣少主並未回答他的話,而是獨自走上搖搖欲墜的屍骸橋,走到中央時,才停下了腳步。
“影,我勸你們不要打別的心思,乖乖與我一同回去,不然……”她側過頭看了看橋下深淵,冷笑一聲,“不然你們是知道的,背叛的下場,是什麼。”
順著她的視線向下望去,只見深壑之下鋪滿了成千上萬的屍骨,若仔細望去,還能在其中找到半腐的屍首,想必是才被扔下來不久。
蚊蠅和小蟲在骷髏頭的縫隙間來回穿梭,時而吹起的陣陣陰風將橋下的腐臭氣味吹上,令人忍不住作嘔。
影及其餘黑衣人們看了看那些以極度扭曲姿勢死去的白骨,嚇得口中嚥下好幾口沫,顫抖著聲音回答著跟前人。
“少主……小的們不敢有二心。”
“這樣最好。”女子邊說,邊加快了步伐向千都教邁進,而身後的眾人也連忙追上她的腳步。
在走進這座坐落於懸崖頂上的幽色宮殿後,紅衣少主帶著一席人直徑走向了殿堂。
極為寬廣的大殿之中,只燃幾盞昏暗的燭火,透過奇異的燈罩將燭影打落在牆的兩側。
而在大殿中央,則是一方形石雕水池,汩汩湧動的水波中游動著幾隻鱗片斑斕的錦鯉。
“父親大人。”女子獨自走上前去,朝金色屏風後的人行著禮。
聞聲,男子向身旁服侍的侍女們擺擺手,示意其將屏風搬開“無名,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遮擋的屏風挪開後,一雍容華貴的雕龍座椅出現在眾人眼中,而椅子之上,側躺著一位周身著黑色衣袍的男子。
眼下的他,雖是已半百了頭髮,但強大的氣場仍是鋪天蓋地的滲透過來。
“回稟父親大人,無名辦事不力,未能將化青筆尋回,還請父親大人責罰。”
名喚無名的這名紅衣女子壓根不打算為自己做多餘的解釋,語氣亦是平淡不起波瀾。
聽到她的話後,座上男子端坐起身來,神情變得嚴肅三分“無名,你辦事,我向來放心,所以我才會將如此重要之事交給你去做,我給你半盞茶的時間,允你好好向我解釋!”
他的聲音略帶嘶吼,雙目中透出的威懾令人不敢直視。
無名身體向前微作傾斜,伴隨著“咚”地一聲跪在地上,將雙手高高舉過自己的頭頂回稟著男子的話。
“父親大人,在我們趕去安國寺之前,慧空便將化青筆交給了寺內一名小和尚。但如今這名和尚,已是跳下斷崖墜入墨海之中……”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那個和尚死了,化青也沉入了大海,失了下落,是嗎?”
沒等無名說完,男子便率先搶過了她的話,越往後說,嘶吼的聲音便愈加刺耳。
“是。”無名不敢有所欺瞞,乾脆地從嘴中吐出一個字來。
可就在下一秒,座上的男子就以光影之速掠到她跟前來,有力的右手扼住她的咽喉,眼中冒出的都是殺意。
“無名,你太令我失望了!”他邊說,邊加大了手中力度,直將無名掐的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