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丁洋和潘安的驚呼聲後,緊接著我便聽到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然後便是一陣騷亂,似乎大街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和林映雪沒有絲毫停留,一直順著樓梯朝著下方衝去,在下到大約七樓位置的時候,我便看到七樓樓梯下方躺著的丁洋以及抓著扶手倒在樓梯上的潘安,還有站在樓梯上方的沈兆和師姐,他們此時全部一臉震驚的盯著樓梯下方不知何時破碎的玻璃窗戶,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地上的潘安和丁洋都沒有想起來要從地上站起來。
“老師呢?你們怎麼了?”
林映雪發現在場的所有人中,唯有林老師不見了蹤影,立刻一邊朝著樓下跑去一邊追問身邊的人,而我一把將她拉住,盯著腳下的臺階仔細看了半天,終於在潘安身後兩三階臺階上,發現了一根肉眼難以察覺的細線。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倒在地上的潘安和丁洋很可能是在樓梯上被那根細線摔倒了,至於林老師,可能已經順著前方破裂的玻璃摔了出去,從七樓墜樓。
潘安和丁洋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全部從地上爬起來就朝著樓下衝了過去,而我帶著林映雪繞過地上的細線走到破碎的玻璃前,順著玻璃的破洞朝著下方看去,果然發現,此時下方已經圍著大批的群眾,其中還有之前過來的警察在現場指揮,雖然看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情況,但怎麼想都能夠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定是林老師從這個破洞摔了出去,墜樓身亡。
此刻我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的發麻,轉頭看了看身後的臺階,那根細線橫在臺階從上到下第四階的地方,也就是說如果沒有人看到那根細線的話,非常容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細線絆倒,然後從臺階上滾落下來。
然而這其中更讓我覺得後怕的是,將這根細線放在樓梯上的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提前將下方樓梯口的玻璃打碎了!也就是說如果沒有玻璃的阻擋,那麼順勢從樓梯上滾下來的人,將會直接順著玻璃的破洞摔下去,從七樓墜落!
要知道之前我可完全沒有聽到過玻璃破碎的聲音,很顯然這玻璃是兇手提前打碎的,而這個兇手,百分百就是那個戴著惡鬼面具的人!
他之前本來是想要直接引我去追他,然後讓我在不注意的情況下被細線絆倒,最終墜樓,可他沒想到我因為懷疑他是白起,所以並沒有追出去,所以他一直在暗中觀察,知道我們要離開的時候,故意弄壞了電梯,讓我們不得不走樓梯,這樣的話,無論如何我們都會中了他的陷阱,真是歹毒!
現在回想起來,我依舊會覺得後背直冒冷汗,如果說當時我不是接到了白龍飛打來的電話,將那個戴著惡鬼面具的人誤認成是白起的話,那麼當時我必定會一路追趕下去,這個時候從這個玻璃的破洞摔出去的人,就是我自己了!
...
之後丁洋和潘安告訴我,這裡的事情暫時就由他們處理了,於是我便帶著快要哭暈過去的林映雪回到了特案組宿舍中,和白龍飛說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白龍飛聽後一臉凝重的表情,雙手不斷的握拳然後鬆開,不知道他此時正在想著什麼,而林映雪則被我送回了她的宿舍,她說她想要安靜一下,不要我們去打擾她。
“龍哥,之前懷疑白叔叔要殺我是我不對,你有什麼要怪罪的地方儘管說,我不會說什麼的。”
見白龍飛半天不說話,我以為他生氣了,立刻有些忐忑的說道,而白龍飛則擺了擺手道:“跟我說這些幹什麼?那種情況下別說是你,就算換做是我,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將那個戴面具的人和我老爹聯絡在一起的,這老頭的舉動實在是太反常了,剛才我一直在思考你說的特案組內奸會不會就是這個戴面具的人呢?”
白龍飛並沒有生氣,我頓時鬆了一口氣道:“沒可能,從上次我們見到窮奇的時候你就應該發現了,這個戴面具的人和上帝組織不是一夥人。”
“可如果不是一夥人的話,他為什麼要殺你呢?我可不記得你還得罪過什麼人,讓那人到了要殺你的程度啊。”
白龍飛正說著,丁洋和潘安便回來了,見他們回來我立刻詢問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他們二人有些垂頭喪氣的將事情的經過跟我說了一遍。
今天他們順著樓梯下樓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腳下的繩子,由於他們倆帶著林老師一起走在最前面,所以說他們三個人幾乎是同時摔倒的,而潘安走在樓梯扶手這一邊,所以他及時的抓住了扶手沒有滾下去,但是在另一邊的林老師和丁洋則沒有任何可以借力的東西,摔倒的同時就順著樓梯滾了下去。
丁洋由於年輕,再加上身手也不錯,在快要滾出樓梯口的玻璃洞的時候強行停下了身形,可是林老師就沒有那麼走運了,直接從玻璃洞口滾了出去,從七樓墜落。
丁洋和潘安下樓去的時候,才發現林老師已經當場摔死,而之前到達的警方也是迅速做出了處理,帶著嫌疑人和兩具屍體回到了警局內,丁洋把事情的經過交代完之後,剩下的就交給警方處理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丁洋和潘安都十分的自責,他們進來的時候就在四處檢視林映雪的身影,我想此刻他們已經不敢面對林映雪了吧,畢竟這次的事情,他們也有一定的責任。
我伸手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道:“你們別這麼自責,要說責任,這一次我的責任最大,如果我當時能夠在看到電梯停電的時候就想到這一點的話,你們就不會中招了。”
白龍飛很是無奈的說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現在我們要儘快的將這個戴著惡鬼面具的人抓住!他已經對姬文下過兩次手了,雖然兩次都沒有成功,但是也只能算姬文運氣好,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話,難保不會出事情,姬文,這段時間要不你就別離開了吧,就呆在特案組宿舍裡面,我就不信那戴面具的人本事大到能夠在特案組內部對你下手!”
我搖頭道:“不能這麼做,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難道我要一輩子都呆在特案組裡面當縮頭烏龜?而且現在我已經不是特案組的人了,我也沒有臉繼續留在這裡。”
“你別這樣,我老爹可能只是有什麼事情想不開,過段時間就好了,你可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啊。”
我微笑道:“我沒有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啊?我說的是實話,因為我心中已經有了對付戴面具的人的辦法了。”
“什麼啊?你知道他是誰了?”白龍飛三人聽後,齊刷刷的問我道。
“當然不知道,不過從這兩次遇險的情況,我卻能夠分析出一些事情來,假如說我分析的沒錯的話,那麼我們就可以化被動為主動了!”
回想這兩次遭到戴面具的人的暗算,第一次是在報社大樓內,第二次則是今天在酒店內,兩次那戴面具的人都是神出鬼沒,並且沒有主動對我動手,而是佈下了一些小陷阱等待著我自己上鉤,他這麼做的用意,讓我產生了極其強烈的疑問。
能夠對我下兩次手,證明他是真的想要殺我,而且若非這兩次我確實歐皇附體運氣爆棚的話,被這兩次小陷阱殺死的機率非常大,可奇怪的是,雖然他佈置的陷阱很有殺傷力而且很隱蔽,但是卻並不能夠做到百分之百能夠弄死我,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起初經歷第一次陷阱的時候,我覺得他應該還不想殺我,所以才會佈置這麼一個有些拙劣的陷阱,而不是親自動手,但是今天第二次陷阱出現的時候,我似乎有點明白他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了。
他並不是不想殺我,而是不想這麼明目張膽的殺我,他只是想讓我看起來死於意外,從而讓他跟我的死毫無關係,讓警方無法順著我的死亡查到他的身份,這就是他的顧慮!
這麼說來,這個戴面具的人並不像是上帝組織那般的肆無忌憚,而是一個有點身份的人,他不能因為殺了我,而造成他身陷囹圄的結局。
我把我的分析跟眾人說了一遍,他們全部都是一頭霧水,問我道:“你這麼說雖然很有道理,但是你究竟想要表達什麼呢?是不是要讓我們從有身份這條線索查起呢?”
“不,這條線索根本查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我想說的是,如果想要引出他,那麼就得讓他徹底放下顧慮,毫無顧忌的來殺我,而不是用這種拙劣的陷阱對我造成傷害!”
白龍飛有點明白我的意思了,一臉凝重道:“可是這麼做的話,你豈不是陷入了絕對的危險中?”
“呵呵,現在的處境都已經是這樣了,再危險一點我也無所謂,只要能夠把這個戴面具的人抓住,我才能夠放心的應對窮奇的計謀,龍哥,明天我們倆就出一趟遠門,找一個偏僻的小村子待著,這樣的話,才能讓那個戴面具的人放下所有的顧慮,親手來幹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