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峻露出震驚的神情,不由認真地打量這位平平無奇的鄭嫗。
半響之後,霍峻試探問道:“梓潼之地如何?葭萌之地何如?”
鄭嫗停下腳步,思慮良久,笑道:“梓木遇水,木德大興,此地大不利與君侯。至於葭萌,葭萌為水名,又是關卡之地,為水土之匯。將軍為土德,此地當利於將軍。”
鄭嫗蹣跚而走,笑道:“以上之語,皆老嫗談笑之言。今幸夫人相邀,老嫗方才冒昧拜會君侯。若言語不當,望君侯不計老嫗之過。”
“不知相師可有為我兒相過面?”霍峻問道。
鄭嫗搖了搖頭,笑道:“小兒之面多有不準,之前夫人攜公子找老嫗相過面。以彼時骨相觀之,君侯之貴,此子可承。”
霍峻拱手致謝,說道:“多謝相師相面。”
“君侯當謹記需多親近夫人,夫人面相貴不可言。”鄭嫗忍不住提醒道。
霍峻若有所思,說道:“今日當有勞相師了!”
“妾去親送相師!”
望著鄭嫗的緩行的背影,霍峻竟深思鄭嫗之前言語。
歷史上,梓潼,自己命喪之地;葭萌,自己揚名之地。
今世,火燒曹操、周瑜;且又得遇劉備,興復漢室。
步練師,貴不可言,則是假皇后命。讓自己多親近步練師,莫非是去沾她的貴氣不成?
霍峻搖了搖頭,嘀咕說道:“相師之語,常是左右而言,無實際之事,且聽罷了!”
話雖是這麼說,霍峻打定了想法,今後死都不去梓潼郡。
“夫君以為何如?”
步練師芊芊細步入堂,微抬起天鵝頸,自豪說道:“昔日夫君娶我,常人言妾乃害夫之女。從皖城以來,夫君官居上將,得封縣侯。此不正合鄭嫗所言,妾貴不可言!”
“哈哈!”
見妻子如此可愛,霍峻上前環抱,笑道:“夫人當是旺夫之妻。得有賢妻,夫復何求?”
步練師從懷中取出香符,親手掛在霍峻的脖子上,柔聲說道:“此乃張天師所賜之符,妾為夫君所求。”
“多謝夫人!”
握著香符,霍峻微微而笑。
張魯的鬼畫的香符不重要,自家妻子的心意方才重要。
《漢紀·霍大司馬世家》:“時菰城人鄭嫗善相,步氏邀入府相峻,嫗謂峻曰:‘君位極人臣,身懷土德,傷於木,達於火。’步氏求相,嫗拒不與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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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吳錄》:雲八絕者,菰城鄭嫗善相,劉敦善星象,吳範善候風氣,趙達善算,嚴武善棋,宋壽善占夢,皇象善書,曹不興善畫,是‘八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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