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舉人自稱自己跟杜和平住在同一個小區,親眼所見杜和平的兒子杜鵬跟盜竊犯勾結,買賣贓車,稱他躲在暗處聽到了,因為那輛車牽扯到案件,放到他那兒最安全,因為他爸是負責那個案子的警察。
還說,杜鵬極有可能是那個案子的同夥。
“誹謗、汙衊,別有用心!”杜和平大聲叫嚷著,啪一下把檢舉信拍在了茶几上。
“你敢說沒有這事兒?”
“這個人說的不是事實!”
“你的意思是杜鵬沒有從別人手裡買摩托車了?”
“賣是賣了,可是……”
“別急……別急,坐下來,慢慢說。”曹副局長說著,拿起茶壺給杜和平續了茶水。
杜和平拿起茶盞,一口喝了下去。
“喝那麼急,你就不怕燙壞了嘴巴?”曹副局長拿起茶盞,小口呷著,說,“好茶應該這樣喝。”
“曹局,你今天這是咋了?有話直接說不行嗎?為什麼非要雲山霧罩,繞來繞去的?”
曹副局長放下茶盞,說:“我是給你足夠的時間讓你思考,好了,現在想明白了吧,說吧。”
杜和平說本來我是想給你彙報的,可事情來得突然,連我自己都蒙圈了,這不是一上班就去落實情況了嘛。
隨後把杜鵬買車的情況說了一遍。
曹副局長聽完,問他那輛摩托車是不是就是涉案的那一輛。
杜和平說應該是,但專賣店老闆模稜兩可,不敢肯定。
“杜和平,你又在跟我打馬虎眼了吧?”曹副局長盯緊了杜和平的雙眼問,“你是不是已經察覺自己的兒子涉案其中了?我告訴你,你要是隱瞞實情,那可是包庇窩藏,問題很嚴重!”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杜和平連連擺手。
曹副局長站起來,往前踱了幾步,然後返回來,語重心長地說:“老杜啊,我們是多年的同事,老夥計了,我知道你心裡很苦,為了追討,妻子被害,只剩了兒子一個親人,可你不能慣著他,萬一蹚了渾水,走了歪路,那不同樣是在害他嗎?”
一語擊中了杜和平,心頭隱隱作痛。
“曹局,你知道,他母親的死對他傷害很大,一直走不出陰影,我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曹副局長說:“你用不著悲悲慼慼的,還有個刑警的樣子嗎?據我觀察,你兒子沒有墮落,只是情緒消極罷了。”
“你觀察過他?”
“是啊,他沒跟你說有人跟蹤過他吧?”
“沒有,他很少跟我交流,天天繃著個臉,就跟仇人似的。”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甭說自己的兒子了,任何人都需要語言交流,都需要感情溝通。”
杜和平問他跟蹤是咋回事兒,曹副局長說其實也算不上跟蹤,只是碰巧遇到了。
“你在哪兒遇見他了?”
“在朝陽廣場那邊,我無意中認出了他,故意跟在後面走了一會兒,你猜我看到啥了?”
“看到啥了?”
“看到他扶著一個老太太過馬路,還把路邊的垃圾撿起來放到垃圾桶裡,這樣的孩子能是壞孩子嗎?”
“他去哪兒幹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