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在公園門口上車的那個人,他又是何許人?
難道真的是那兩個小混混?
一連串的問號攪得杜和平腦仁脹痛,他站起來,倒一杯純淨水,一鼓作氣喝了下去。
看一下時間,再有一個小時就下班了,他走到辦公桌前,撥通了顧偉濤的電話,讓他去查實羅玉娜丈夫謝東亮的身份。
然後安排警員小王去了婦幼保健院,讓他去接替何小魚。
剛坐下來,曹副局長走了進來,問起了案子的偵破情況。
聽完彙報,曹副局長說:“老杜啊,你是不是想得太多,太複雜了?破案不是寫小說,直線就是直線,不能過多地分出枝枝叉叉,那樣容易陷入迷局,越理越亂。”
杜和平猛地想起了那篇網路小說,笑著說:“我哪兒會寫小說,現實擺在那兒,的確是很複雜。”
“我覺得歸根結底還是一條直線。”曹副局長直言定論,說:“如果羅玉娜肚子的孩子確定是吳富貴的,那馮茱萸就是唯一的嫌疑人,她的失蹤很有可能是自導自演的一場鬧劇,只要找到她,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他要求杜和平調整偵破思路,小心被人牽著鼻子走,全力以赴追查馮茱萸的行蹤。
“曹局,難道馮茱萸就是為了除掉羅玉娜肚子的孩子?”
“我覺得這是唯一的可能。”
“但她沒有必要玩失蹤呀,完全可以不露聲色達到目的,譬如人為製造車禍、下藥,或者僱兇等等,讓女人停止妊娠的手段多了去了。”
“那樣的話容易引起吳富貴的懷疑呀。”
“這還不一樣嘛,陰謀得逞後,她怎麼回家?又怎麼向吳富貴解釋自己的失蹤呢?”
“這難不倒她,既然是演戲,肯定就杜撰好了劇本,等該做的做完了,她可以設法暴露,故意讓我們找到她,送她回家。”
“可事實證明,這出戏不是她一個人在演,至少還有兩個,她就不怕被同黨要挾?”
曹副局長擺擺手,說這個不可能,錢是最好的粘合劑,只要肯花錢,沒有封不住的嘴。
這倒是給杜和平提了個醒,答應明天上班後就安排人去銀行察看馮茱萸的資金賬號。
送走曹局長,已經到了下班時間,警隊的同事們都已回家,辦公室裡冷冷清清。
他呆坐了一會兒,突然想到兩天沒回家了,也不知道那個“不想努力了”的兒子在幹些什麼。
會不會繼續跟那個富婆情人卿卿我我,延續他們的荒唐愛情。
不行,無論如何也得讓那個小子迴歸現實,那不是愛情,那是骯髒的交易,是無聊的鬧劇。
他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東西,走出了辦公室。
剛走出警局大門,就接到了顧偉濤的電話,說要請他吃飯。
杜和平說:“吃飯就免了,讓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顧偉濤說我已經在飯館坐下了,菜已經點好了,有你最喜歡吃的毛血旺,趕緊過來吧,邊吃邊彙報。
“你小子不會撿錢包了吧?”
“我哪有那個命呀?只是想跟你喝兩口,說說話。”
“一大堆事呢,喝個屁!”
“小酌幾杯而已,誤不了事,天天繃著,也該適度放鬆一下,你說是不是呀?師父。”
杜和平不好再拒絕,給兒子打了個電話,說在外面吃完飯回去,順便給他帶點吃喝。
聽上去兒子很正常,說他已經吃過了,用不著帶了。未了,還囑咐他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
後面幾句,竟然讓杜和平心裡熱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