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區,杜和平暗自揣摩:那輛車上先是一個人,後來又上來一個,看上去都是男人,還刻意做了偽裝,會不會真的與那兩個小混混有關?
他帶著何小魚去了城關派出所,走進所長辦公室。
不等說明來意,所長於建亭先調侃上了:“杜兄啊,還是在局裡好,事少清淨,出門還有美女陪著,真夠滋潤的。”
“你也忙不到哪兒去,上班還能炒股。”
於建亭一愣神,“你怎麼知道我炒股?”
“你電腦上掛著呀。”
“切,你成精了吧?眼珠子還會拐彎。我炒股還不是想賺點外快嘛,就那麼點死工資,能養家餬口就不錯了。這不,兒子嚷嚷著要買房子,連首付都拿不出來,只得把之前買的股票拋了。”於建亭指了指沙發,連聲讓座。
“老於,你兒子還在讀大學吧?”
“上個狗屁大學,沒考上,高中畢業就工作了。”
“在哪兒上班?”
“水務集團。”
“你倒是挺能耐的,兒子高中畢業就被你鼓搗進國企了。”
“能耐個屁,就是個打雜的。”於建亭坐下來,拿出一個新茶桶,邊沏茶邊說,“剛好買了新茶,嚐嚐味道怎麼樣。”
“沒錢還喝這麼高檔的茶?是受賄的吧?”杜和平讓何小魚坐到了裡面,邊落座邊說。
“別……別,受賄這詞太敏感,是我表姐家的孩子從南方帶過來的。”於建亭說著,為他們斟滿了茶。
杜和平捏起茶盞,手哆哆嗦嗦,茶水濺到了外面,埋怨起來:“這麼小的杯子不過癮,倒不如粗瓷茶碗喝起來痛快。”
“老杜呀,你能不能學著玩點高雅的,就不怕被小美女笑話。”
杜和平側臉望一眼何小魚,問她:“你會笑話我嗎?”
何小魚笑著說:“我哪敢笑話你呀?不過於所長說得也在理,你是有點兒那個了。”
“哪個了?奧特了是不是?”
於建亭插話說:“得了……得了,喝你的茶吧,別難為小姑娘了。”
“她要是敢笑話我,我就把她扔到你這兒來。”
“別……別,我可沒說你奧特了,最多也就是有那麼一點點俗氣。”何小魚說著,輕巧捏起茶盞,小口喝了起來。
“我俗嗎?”
“是,不光俗,還土。”
“說對了,這就是我的優良品質。”杜和平抿一口茶,點頭說道,“嗯,這茶是不錯,香味十足,算得上是上品了。看來你表侄混得不錯,這茶最低也得上千元吧?”
於建亭說:“也沒啥大不了的,就是個藥販子,不過這兩年不好做了,又捎帶著搞起了保健品。”
“你可得好好敲打敲打他,別讓他騙那些老頭老太太。”
“沒有,人家是合法經營。”於建亭給他們續了水,正色問道,“杜兄大駕光臨,一定有啥重要的事吧?”
“也沒啥大事,就是想了解一下去年迎春飯館打架那事兒。”
於建亭眉心一皺,隨即舒展開,說:“打架鬥毆的事多了去了,我怎麼會記得。”
“這個你應該留有案底,就是晨光公司的老闆為了一個老頭大打出手,把兩個小混混狠狠教訓了一頓那個案子。”
“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又倒騰個啥?”
“有可能與最近的一樁失蹤案有關。”
“哦,是這樣啊,那好,稍等一下。”於建亭拿起手機,撥通電話,吩咐道:“小胡,你查一下,去年在迎春飯館前打架的案子,看有沒有相關記錄,如果有的話拿到我辦公室裡來。”
沒過幾分鐘,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