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電話另一端的羊城,秦剛正圍在方雪花的身邊等待著。
看得出他心情挺不錯,“這兔崽子挺知道刻苦。”
方雪華放下手機白了自己的老公一眼,說道:“行了,你也別站著了,趕緊換衣服去吧。”
說著她也走進衛生間,對著鏡子拿起了一隻前天剛買的口紅。
從鏡子裡來看,不難發現鏡中那個依舊儲存著風韻的四十五歲女人眼角魚尾下的喜意。
方雪華年輕的時候也是單位的一枝花,身後的追求者不在少數,但是一直到24歲她也沒個物件,這讓方老兩口有點著急,看著街坊鄰里有人都抱上了孫子,老兩口也是一個勁的託人給介紹,但是最終都被她以看不對眼所搪塞了。
生在七十年代知識份子家庭的方雪華,又經過了八十年代的改革思潮,心中早已打破了傳統的思想禁錮。
在這個剛剛響起戀愛自由口號的九十年代初,方雪華首當其衝的扮演起了時代的頭號響應者。
倒不是說她眼界高,本就出身在知識份子家庭的她,再加上打小就喜歡唱歌跳舞,心中對於未來的伴侶還是有一個維度不小的幻想空間存在的。
就這樣,年輕的方雪華在一次偶然的歌舞會上邂逅了一個來自莊子裡的年輕音樂教師。
在那個古典音樂還被稱為西洋音樂的年代,秦剛那點音樂才情在當時對於那些拜讀著普希金長大的文藝女青年來說,確實有極大的殺傷力。
普希金說——‘他有時微笑,有時帶著淚痕,還有那充滿煩憂的溫順眼神,你可曾遇見?’
這次,方雪花就覺得自己遇見了,而且直覺告訴她對方就是他的羅密歐。
再加上秦剛剛毅的面孔和出身莊裡人家的質樸,借用一句現代歌詞大概就是——愛情來的太快就像是龍捲風。
這一陣大風吹過,吹的是秦剛七葷八素神魂顛倒,也彷彿覺得遇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山口百惠。
之後看對眼的兩人便一發不可收拾。
天雷滾滾般的雙雙墜入愛河。
...
那個時代的愛情也有雪月風花,也有花前月下,也可以浪漫的不像話,只是另一個故事而已。
...
再後來的後來。
就有了秦鍵。
不可避免的,方雪華從人妻到人母,接著大家庭的成員又因為小小何靜的到來由從七個變為八個,作為丈夫的妻子,孩子的母親,父母的兒女,她需要肩負著一家老小的衣食起居。
生活雖有風霜,但二十年間的各種瑣碎並沒有磨平當年那個心懷浪漫的小女人。
尤其是這一年,一雙兒女如夢幻般的帶給她了太多的自豪和喜悅。
這讓她更加確信了生活不會一塵不變,敬畏生活的人總有被格外關照的一天。
塗在唇上的口紅,就像女人對於未來生活的熱切期盼。
儘管中年已過半。
...
精心粉飾過的方雪華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已經換好衣服等了小一會的秦剛在妻子出來那一刻,還是忍不住的在妻子的臉上打量了一番。
他想發表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說點啥,這點秦鍵可能遺傳了他。
方雪華也沒指望自己的老公能說出點什麼,從打和秦剛處物件第一天開始,她就知道對方是個不會講甜言蜜語的男人。
不過方雪華在換衣服的時候,眼旁的餘光還是能發現自己的老公在自己身上瞟來瞟去。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