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林君搖了搖頭,目光回到了舞臺,“你還記得我給你上的第一節課嗎?”
“當然,第一節課我彈了悲愴。”秦鍵答到。
“那你還記得我問你的第一個問題嗎?”廖林君再次問道。
“記得啊,我彈完悲愴之後,你問我c小調是什麼顏色的,我說我...”
“我..”
說到這兒,秦鍵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忽然眯起了雙眼,秦鍵好像又抓住了一些什麼,就像當時的第一節課一樣的情景一樣。
“調式...顏色...”
呢喃著,秦鍵腦海裡一瞬間開啟了第二樂章樂譜,快速翻到了最後代表黎明的A’部的十九小節。
樂譜清晰的就如在眼前一般。
“從升f小調開始,再到b小調,從b小調再回到升f小調,三小節之後來到了A大調...”
良久。
秦鍵嘆了嘆。
“最後回到了主調,d小調。”
短短的十九小節內容一共經歷了5次轉調,當時他在設計時將這一段理解為黎明前作曲家的內心的糾結和矛盾。
但是在現場實際處理起來的時候由於自己沒有控制好力度導致在頻繁轉調的過程中自己失去了對於音樂畫面的勾勒。
此刻經廖林君這麼一問,秦鍵反思了起來。
從整個拉三的演奏設計說起來,自己似乎並沒有從調式顏色入手。
只是把自己想象中的畫面按照自己的理解填充的顏色,尤其是在第二樂章中。
此刻秦鍵腦海中的畫面不禁又回到了與廖林君第一節課上,對方提出的第二個問題——‘為什麼貝多芬彈悲愴時定呼叫c小調呢?’
同樣的問題。
作為歷史上最頂級的作曲大師,拉赫精通每一個調式,他明白每一個調式的色彩。
“所以為什麼拉赫創作拉三的時候將其定調為d小調呢?”秦鍵在心中問道。
這個問題又給他開啟了一扇門。
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所在,他用拉赫的視角去描繪音樂世界,卻沒有用對方提供的‘原料’。
舞臺上的音樂不知不覺間結束了。
廖林君沒有打斷一旁沉思的年輕人。
在她看來,這個年輕人又何嘗不是自己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