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失去音樂的根、傳統和故土基礎的流亡者,除了靜悄悄的回憶打不斷的沉默外,任何安慰都沒有留下。
離開陳列室的整個上午,秦鍵的腦海裡都在迴盪著帕格尼尼的旋律。
裡面充斥的俄國鄉情旋律因該是代表著他對祖國的懷念,這樣的旋律和一個背井離鄉的藝術家孤獨悲傷的情感交織在一起,就像是末日經主題的引子...
沿著這條線,秦鍵彷彿開啟了一扇新的大門。
紫色丁香還是那朵紫色丁香,只是紫色的丁香不再是一朵,也不再是流白中的孤芳自賞。
如果現在讓他重新再拿起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的,他似乎已經知道該從何處如放下雙手。
一陣手癢,奈何眼前只有餐桌。
“這個紅腸好好吃。”
“這個湯也不錯。”
此刻說話的是與蔡松隨行的Gu交響樂團的首席小提琴和夏樹,兩個人為眾人端來了不少好吃的。
眼見餐桌上已經擺滿美食,大家都開動了起來,蔡松見秦鍵還在發呆便衝著他敲了敲碗,說道:“喂喂,吃飯了吃飯了,別琢磨了,都琢磨一上午了。”
秦鍵聞聲下意識打量了一下週圍,大家都有些好奇的看著他。
“呃,抱歉抱歉。”
“吃飯吃飯。”
說著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眼前還在冒熱氣的濃湯,又看了看眾人手中的勺子。
接著雙手一攤,一臉迷茫。
“我的勺兒呢?”
片刻。
“哈哈哈哈————————”
...
我的勺兒呢就成了大家的梗,直到吃完飯之後秦鍵都不知道大家說個什麼勁兒。
“沒勺兒喝什麼湯?”
後來一有人說起來,他就這麼反駁。
一頓好笑的午飯過後,眾人在領隊的帶領下再次參觀了整個柴院。
下午三點,每個團隊都各自集合到了音樂廳禮堂。
開幕式開始。
比起一般的開幕式,今天的開幕式的方式比較新穎,沒有開幕音樂,也沒有人領導講話,大廳舞臺的上方也沒有掛出來橫幅。
臺下所有人都守著一個空曠的舞臺,帶著各自的耳機安靜地等待著。
大約過了五分鐘之後,一個留著大鬍子的老頭拿著一個麥克風走到了舞臺中央。
大家都知道,這是柴院的現任院長魯傑羅老先生。
秦鍵昨晚天晚上給薩維耶敬酒的時候還和老人家打了聲招呼,是一個可愛的小老頭。
老爺子一上臺果然沒有讓人失望。
“聽說中午有人從食堂裡帶出來了兩段紅腸。”
每個人都能從耳機裡聽到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