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鍵思索了片刻,這個問題他還真不是很確切,“學校吧,家裡也住,不過住學校應該多一點。”
沈清辭嘆了嘆。
看著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秦鍵本想問一問關於段冉的家庭問題,他在東京離別前就對此產生了一些疑惑。
但一想既然段冉還沒有和自己說什麼,自己似乎也不應該私下去問別人什麼。
兩人都不說話,氣氛眼見就要進入沉默。
“知道了,”沈清辭撣了一下菸灰,鼻子微微一吸,笑道,“你呢,這一跑兩個月收穫怎麼樣,唱片什麼時候發?”
“合約裡是12月6號,這個我不太關心,都是dg和莫扎特組委會的事情。”
“至於收穫,”秦鍵不由一笑,“怎麼說呢,收穫真的挺大的,柏林愛樂是真厲害。”
“那當然了,薩耶維現在身體怎麼樣?”沈清辭道。
“看起來不錯,挺硬朗的,還有dg的錄音古典錄音大廳也挺有意思,我發現在錄音廳裡彈琴的感覺和在舞臺上確實不一樣。”
“空間感。”
秦鍵嗯道:“是,就是空間感,尤其帶著耳返,感覺很奇妙。”
沈清辭笑:“等你有機會參加五百人的錄音現場,那個時候感覺更不一樣。”
“五百人?!”
“別驚訝,還有千人現場。”
“cao~~”
...
話間,時間很快到了中午,或許真是這一趟讓秦鍵開闊了眼界,或許是這一年的奔跑的積累終於在薩爾茨堡的一個多月的避世沉澱中徹底發酵了,總之在和沈清辭的聊天對話中,秦鍵表達了很多自己現在對於鋼琴音樂的看法,不再過分的依靠空間裡所獲。
“這麼說來,你的拉三已經練下來了?”這讓沈清辭心中踏實了不少,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兩個月秦鍵在練琴上有所懈怠,年初出訪俄國的作品研討會一行,秦鍵可是他手中的王牌。
“差不多了,雖然還有一些問題沒有想明白,不過現階段應該已經出來了。”
沈清辭一聽這口氣更是來了興致,“彈給我聽。”
秦鍵剛坐到鋼琴前,沈清辭突然起身說道:“等一下,我們換個地方,換臺琴。”
說罷,帶著秦鍵來到了琴房樓最大的一個施坦威教室。
一進門,巨大的空間內,一臺白色的D型音樂會演奏級施坦威正在射過玻璃窗的冬日暖陽下閃著流光。
“這琴也太漂亮了吧。”秦鍵嘖聲道,“羨慕鋼琴系的同學。”
“這是學校上個月剛為我配的教室,本來我就打算等你回來給你一把鑰匙,誰知道你小子一跑人影都不見了。”沈清辭笑罵道,“來吧,讓我聽聽動靜。”
秦鍵坐到了鋼琴前,輕輕的呼吸著。
腦海中一會迴盪著雪山間的那種迴響,一會又浮現出灰濛濛的海面。
兩處永遠不可能出現在一幕之中的景象漸漸融合到一起時。
他落下了雙手。
...
週末的校園裡顯得格外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