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雖小,身旁有一人,身前有一琴,身後有一床,人生便足矣。
愛怕猶豫。
段冉匆忙的踏上了漢堡之行,所獲已超出了她的想象。
至少這一程讓她確定了一件事情。
一件讓她覺得幸運的事情。
一件讓她徹底放心沿著這一程繼續堅定下去的事情——對秦鍵,自己確實認真了。
雖還未領略過人間繁華,還未經歷過人事變遷。
但又如何。
花開一季終會敗。
未來的答案留給未來,眼前且珍惜當下。
沒有選擇出生的權利,爭取有選擇人生的權利,這便是段冉選擇的路。
哪怕是一條漫漫無果的路。
心態上的漸漸轉變,讓她與秦鍵之間的相處也發生了些許變化。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窗外遠處的翁斯特山山尖已經白皚一片。
這讓一直睡在小屋門外客廳沙發上的秦鍵吃了幾天苦頭,冬天來了,小客廳裡格外的冷。
起初來到牧場的時候,秦鍵一眼就看中了山腰間的這一所小木屋,據當地人說,這座小屋曾為二戰期間的作家茨威格提供了一個休憩心靈的避難所。
於是他當機立斷花了頗為不菲的價格將這裡租了下來。
誰也沒有想到,這一駐足便入了冬。
一日寒風呼嘯的夜晚,秦鍵躺在沙發上披蓋著大衣輾轉反側。
突然臥室的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了。
這一聲令人心跳的‘吱’響過後。
良久。
便又是一聲令人更加心跳的‘吱’響。
...
那一晚。
兩個人就在昏黃的燈下,一起裹在一床白色的巨大被褥中,像兩個大粽子一樣相隔半米的坐了大半夜。
聽著老式唱機裡的柔情拉赫,就著窗外的山風,聊著魔笛與莫扎特,聊著舒曼與克拉拉,聊著音樂和人生。
聊著聊著,就有人先睡著了。
究竟誰先睡著的,這就沒人不知道了。
只是伴隨著段冉從夢中醒來的是拉赫瑪尼諾夫第三鋼琴協奏曲的第一樂章。
如果說貝多芬讓段冉結下了與秦鍵的某種心緣,那拉赫瑪尼諾夫徹底令秦鍵走進了她的心裡。
那首永不凋零的丁香。
段冉喜歡秦鍵演奏的拉赫馬尼諾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