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沉重的引子了。
克里斯在樂譜上第一小節清晰的標註著【espressivo】。
翻譯過來是‘富有表情的’,至於是什麼表情,這就沒人知道。
畢竟沒有任何一個演奏家對此校正解釋過。
追溯歷史。
或許是克里斯某個傍晚吃多了乳酪,蹲在衛生間裡便秘的時候突然樂思如泉湧
或許是他的貓碰倒了他擺在鋼琴上的花瓶,一地玻璃碎渣給了他靈感。
或許是1717年施羅特發明了更為先進的槌式擊弦錘將他替代之後,在憤怒的情緒下,他回到家在空白的線譜上胡畫了一氣。
關於這一切,無從考究。
但我們可以確定的是。
十三天後的維也納。
金色大廳的舞臺上。
某人將會拉開一段隱藏在歷史中的序幕。
是序幕。
...
“第七號是變奏曲。”
暫停了複雜的引子練習,秦鍵看著眼前的手寫樂譜,思緒再次拋錨。
“那第一號又是什麼格式呢?”
“奏鳴曲?協奏曲?詼諧曲?圓舞曲?還是練習曲?”
“狂想曲?”
無法壓抑的好奇心,讓他無法進入正常的練琴常態。
“espressivo。”
目光又回到了第一行。
“糾結。”
秦鍵再次掃過繁雜的前四小節。
跌宕起伏的旋律,強弱無序的矛盾和聲進行。
“的確挺糾結。”
片刻。
“嗯?”
秦鍵疑聲。
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麼,他的目光微微一凝。
再一次緩緩抬起了雙手。
...
糾結,似乎也可以作為一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