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內,為求‘自保’,魏高和甚至不敢結黨,收下幾個太監乾兒子,替自己去辦一些不方便辦的差事。
至於撈些錢財···這卻是在默許範疇之內的。
趙天寶的案子,在上陽府內擱置了數天後,風波漸熄。
除了趙天寶的家人,還在叫囂著,要嚴懲林商,取締布甲人衙門之外。
幾乎再無其他人參與其中。
又過了幾天,趙家人開始清賣上陽城的產業,準備舉家回遷,去蘇東老家。
站在城牆上,看著長達百米以上的遷行隊伍。
看著那些拉著滿車財貨,蹣跚前行的披甲牛獸。
林商微微嘆息:“利令智昏,何其不智。”
梁仲達不知何時,竟然也走到了林商的身旁,二人身後跟著的是梁侓。
“不僅是家財難捨,他們已經習慣了紙醉金迷的生活,讓他們舍了一切,迴歸平淡。他們又怎麼甘心?”
“竟然以為離開上陽城這個是非地,就能安享太平富貴···呵!”梁仲達臉上和眼底的嘲諷,不加掩飾。
接著梁仲達又扭過頭,看向林商道:“他們就沒有林甲帥的智慧,面對可擺佈全國官員的寶劍,竟然也絲毫不心動。直取趙天寶的罪證,讓自身立於不敗。暗中卻早在散佈訊息,宣傳賬本之事。”
“趙天寶原本絕世的寶劍藏在鞘中,他本以為是翻盤的利器。卻不料,已經被你拔出鞘的這把寶劍,反而成為了他自取滅亡的兇器。”
“棋差一招,死有餘辜···!上陽城,便是這樣一個殘酷的地方。”
“趙家,就要除名了!”
每說一句話時,梁仲達都會看一兩眼林商,似乎是想猜出,林商現在正在想什麼。
“梁府令查出,是誰殺了趙天寶嗎?”林商問道。
梁仲達自然的搖頭說道:“上陽城裡的暗流洶湧不止,我區區一個上陽府令,如何能查出這等大案?便是一點線索也無,那艘畫舫是趙天寶自己的產業,表面妝點的富麗堂皇,實則夾藏了諸多法器,可楊帆日行數千裡。或許···他是在船上約見了誰,若是談不妥,便打算直接乘船而西出,直往西靈之地吧!”
林商對這話,只信了後半句。
梁仲達若是無能,又怎麼可能知曉趙天寶私設賬本一事?
即便是猜的,也該有所把握,才敢設局。
“還沒恭喜林甲帥!有了遵月樓的財力和人力支援,布甲人衙門很快就可以完全盤活,真的運轉起來了。”
“以後同在上陽城,同為我大濋京城繁榮、穩定著想,你我兩處衙門,也要多做合作才是啊!”梁仲達笑眯眯的對林商說道。
林商點頭道:“這是自然。”
嘴上這麼說著,林商心中卻想著,傍晚時分,即將在遵月樓內,與那位大太監魏高和的會面。
有些人自己不管事,不成事。
但若是不能滿足其胃口,那他便有十足的能耐壞事。
很顯然,魏高和就是這樣一個人。
沒了趙天寶,魏高和卻不會放棄已經到手的利益。
甚至可能更進一步,獅子大張口,再多吃一大份。
聽說前朝有個雲姓老太監,榮退之後,回鄉養老。
卻在八十九歲的高齡時,娶了二十幾個老婆,生了十幾個兒子女兒。
全因為,離京之前,他花費巨資,請匠門的高人,悄悄為他製作了一根方便攜帶,可以拆卸的‘寶具’。
有了這寶具,雲老太監才能重振雄風。
所以太監們但凡是能撈錢的,都會找機會多撈點。
魏高和也絕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