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商一身布衣,粗布配著短衫,寒酸的邁過一檻檻的臺階,從人群中從容的走過。
當他走到最高處的時候,所有的視線,便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林商沒有拜見聖皇,也沒有向諸多王公大臣拱手行禮問好。
他的眼中,彷彿只有那十七個北蕪人。
緩步拾起了地上,五城戍衛死去的戰士遺留在血泊中的長槍,林商用手稱了一下重量。
不是很合手。
與蟻林軍的制式長槍相比,要輕盈太多。
即便是與他自己找鐵匠打造的那柄長槍比,也顯得份量不夠。
不過看得出來,質地還有尖銳、鋒利程度,要比他自己花錢打的那一把,好上許多。
林商的目光,環視了一圈。
然後開口說道:“尚未著甲,不知可有人,願借我一身戰甲?”
四周無人應聲。
從執金衛到五城戍衛,再到校尉司、巡城司···在場身上有甲,或是能排程來戰甲的將領,彷彿都沒有聽到林商的這句話。
安靜的就像是身處午夜的墳場。
鐵雷臺哈哈大笑。
隨後對身後說道:“薩沱!去將耶雄的甲取下給他,他是個勇士,敢站出來與我們戰鬥,他應該穿上鎧甲,而不是一身布衣。”
林商用力將手中的長槍一跺。
隨後說道:“用不著!”
掏出胸口放著的軍旗,迎風將軍旗展開,系在了長槍之上。
大旗飛舞,夜幕的燈火輝煌裡,招搖著淒冷的血色。
手持大旗,身卻只有布衣的林商,怒喝一聲:“來戰!”
鐵雷臺沒有出手。
他身後那些北蕪人,也都沒有立即便出手。
北蕪人並不高尚。
但是此刻,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的榮耀,正在刁難著他們。
讓他們無法第一時間,下定決心,進行這種絕對不公平的圍攻。
“薩沱!你去斬他!”鐵雷臺終於還是開口了。
他要殺死這個叫做林商的男人。
殺死蟻林軍最後的香火,徹底的為蟻林軍畫上一個句號。
他已經在悄悄的磨刀。
薩沱不過是去試探。
真正的絕殺···必然且必須,屬於他鐵雷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