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歐陽德一行人就來到了城主府。
他們的出現,讓城主府大門口的守衛們瞬間喜形於色,立馬就有人前去向歐陽明月通報。
歐陽德一行人,在城主府全部都是頂樑柱一般的存在,他們離開的這些時日,城主府計程車氣一直都處於低谷狀態。
要不是歐陽明月挺身而出,用一介女子之軀,硬生生抗起了聖鉉城的大梁,激發出了他們內心深處對於聖鉉城的榮耀感與歸屬情,恐怕聖鉉城能否堅守到今日,還是未知之數。
正在父親書房睹物思人的歐陽明月,在聽到父親他們歸來的訊息的時候,歡快的像個孩子一般,火急火燎的向外跑去。
剛一出院落,她就迎面撞上了前往正殿的歐陽德等人。
“爹!”
眸光相對,歐陽明月突然鼻子一酸,一頭扎進了歐陽德.懷裡,哽咽著道:“您終於回來了。”
雖然以前,她總是埋怨父親對自己少有關心,甚至為此沒少跟父親慪氣,可是這段時間,當她真正站在父親這個角度的時候,才終於明白,父親這些年是多麼不容易。
這一刻,她心中所有的委屈,盡數化作自責,作為女兒,她這些年從來都沒有設身處地的為父親想過,她甚至沒有好好喊過父親一聲爹,這是她的不孝。
“回來了!”
歐陽德眼角有些溼潤,輕輕拍著女兒的後背,疼惜道:“月兒,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這麼多年以來,他做什麼事都不遺餘力,可偏偏對自己的女兒缺少關愛,這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失職,歐陽明月一聲爹,讓歐陽德瞬間淚眼摩挲。
這些年,他從來都沒有在自己女兒面前展露過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那是因為他想讓自己的女兒,從小就能培養成獨當一面的性格。
如今,女兒終於有了這樣的能力,但是歐陽德心裡,卻如同被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他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事。
“不辛苦,倒是這些年,女兒不孝,讓爹操心了。”
歐陽明月仰頭,甜甜一笑,拼命噙.住眼角的淚珠,不讓它落下來。
“讓爹看看你的傷!”
歐陽德伸手拭去女兒眼角的淚水,可是自己眼角的淚水卻止不住的往下淌,但他卻不管不顧,滄桑的臉上,頭一次露出了輕鬆欣慰的笑容。
“不礙事的爹,小傷而已,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歐陽明月連忙抬起衣袖,替父親擦起了眼淚,可是擦著擦著,她自己臉上的淚珠越來越多了,害的歐陽德一陣手忙腳亂。
感受著在自己臉頰上,不斷摩擦的粗糙手掌,她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父親的手掌,停留在在她的記憶中的父親的手掌,是那麼的溫暖。
她怎麼也沒想到,歲月留在父親身上的滄桑,不僅僅是表面那麼簡單。
一念之此,歐陽明月心裡越發難過了,眼淚如同決堤河水傾瀉而下。
歐陽德伸手搭上女兒的胳膊,感受到她體內虛弱而紊亂的氣息,心痛的說不出話來,一把將女兒重新攬入懷中。
歐陽明月的傷,雖然不致命,但卻體內氣息極其不穩定,那裡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僅僅只是小傷那麼簡單。
原本她這段時間與陳玉龍不斷摩擦,身上多多少少有些創傷,不過都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是,兩天前在城門口,被黑衣人一掌餘波所傷,險些傷及根本,這才是她氣息紊亂的主要原因。
那還是因為丁晨替她擋住黑衣人一掌的情況下,如果當時不是丁晨及時出現,恐怕現在的她早就已經香消玉殞了。
歐陽德作為父親,別說是看到女兒如此,就算是女兒真的受了一丁點的小傷,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歐陽明月在父親懷裡,無聲的抽泣著,把這些天來的委屈,還有這些年對父親的責怪,全都藏在了淚水中。
其他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相擁而泣的父女二人,眼中皆有淚花閃爍,不過他們誰也沒有去打攪這短暫的寧靜,甚至連呼吸聲,都特意放低了許多,生怕驚擾到歐陽德父女之間難得一見的溫馨。
離愁雖苦,苦不過劫後餘生喜相逢;衣錦再貴,貴不過人間至愛用情深。
而且,他們每個人都知道,這段時間,歐陽明月那單薄的身體上,到底肩負著什麼樣的擔子,雖不及千斤重,卻遠遠重於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