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老夫做你們的走狗?”
歐陽醉呸了一聲道:“你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憑你們也配?”
自從認出了四人身份之後,歐陽醉就知道,今日一戰恐怕不會那麼簡單了,畢竟他們四人雖然虛偽至極,但是武道修為卻著實不弱,自己與林北夏二人如果對付其中兩人的話,姑且還有把握,但是如果要對付他們兄弟四人的話,估計合他們二人之力,也是關山難越。
更別說白鯨落四人還有一套威力無窮的四象陣,想要打敗他們,恐怕難於登天。
即便如此,歐陽醉也沒有退縮,既然此一戰在所難免,那他又有何懼?哪怕是戰死此地,又有何妨?
想要他俯首於白鯨落四人,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現在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其他人,所以在破口大罵白鯨落四人的時候,他悄悄遞給了歐陽德一個眼神,示意他帶著其他人先行離開。
歐陽德看到他的眼神,自然心領神會,當即明白了歐陽醉心中所想,他們二人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有些事情壓根不需要講出來,只需要一個眼神,對方自然意會。
可是,此時的歐陽德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帶著其他人撤離,他猶豫了。
在看到自己弟弟眼神的瞬間,他心裡突然湧起了一種不好的念頭,他很清楚,面對白鯨落四人,即便是林北夏與歐陽醉二人聯手,恐怕也討不到任何好處不說,有可能還會凶多吉少,如若不然的話,歐陽醉就不會特意示意他帶人先走了。
可現如今,他卻陷入了兩難境地,一方面是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一方面是手底下這些一直陪著他出生入死過的弟兄,無論那一方面,都是他割捨不掉的感情。
何去何從,歐陽德頓時有些迷茫。
“歐陽醉,老夫是誠心想邀你與我們共商大事,還望你能夠三思而後定。”
白鯨落面色一沉,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不與我們合作的下場,恐怕你自己心裡比老夫還要清楚,該何去何從,你自己定奪吧!”
“老夫的耐心有限,給你三息的時間考慮,過期不候!”
當然,他白鯨落之所以會放下面子來與歐陽醉說道,自然並不是因為歐陽醉的面子有多大,更加不可能是因為如他們兄弟口中所謂的,歐陽醉是個武道天才,他惜才。
而是因為他自己心裡有著自己的小算盤,更是因為招降歐陽醉,能夠帶給他實質性的好處。
近些年來,相爺阿合馬的勢力日漸龐大,隨之而來的是他的野心也越來越大,他想要做的不僅僅是一朝之相而已,他還想登臨絕頂。
自然而然,手底下也圈養了不少的能人異士,而朝堂之內,能夠拉攏的他也儘量想辦法拉攏,不能拉攏的他則想辦法剷除。
可以說近些年來的朝堂,阿合馬已經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但是江湖的勢力他卻始終不能盡握手中,尤其是【幽冥督查史】,一直都是阿合馬可望而不可及的一股大勢力。
【幽冥督查史】在江湖中的地位無需多說,自然所有人都一清二楚,而前些年的時候,它又與當朝天子走的很近,所以阿合馬不得不防。
雖說沒有了聶乘風主持日常的【幽冥督查史】,就像是沒有了牙齒的老虎,不足為懼,但是這些年來,阿合馬卻一直都沒有放棄這一塊肥肉。
因為他心裡很清楚,【幽冥督查史】即便是沒有了利齒的老虎,但他畢竟還是老虎,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是老虎。
因此,他想盡一切辦法,在分化【幽冥督查史】的勢力,他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能為他所用,那自然最好,如果不能為他所用,那就讓他從這個江湖中消失。
可是,【幽冥督查史】內部人的心太齊,即便是他努力了許多年,但卻收效甚微。
換作是以往任何時候,他還有時間去跟這些人慢慢耗,但是如今卻不行了,他手中最主要的砝碼已經逃脫了。
自從聶乘風從相府地牢逃脫以後,他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索性令他欣慰的是,不知是什麼原因,逃脫後的聶乘風,並沒有回到聖鉉城,而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也就意味著,聶乘風的下落,哪怕是【幽冥督查史】的人也不清楚,他知道,聶乘風肯定是在江湖的某一個角落裡,靜靜地等待著時機,一個可以一舉將他搬倒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