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情於理,都有著說不過去,畢竟自己又跟她算不上沾親帶故的樣子,雖說那時候她跟自己母親的關係似乎也非常不錯,但是那也充其量也就是個自己家的傭人角色,充其量也只能說明母親對他有些許恩情,而且這種恩情似乎聽聞也不是特別的正大光明。
因此,在林震南看來,不論從何種角度上來講,她完全具備不相顧自己兄妹二人的可能。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雖然引來的只有別人無休止的猜忌與排擠,她卻從來沒有放棄過。
這也給了當時年少的林震南各種聯翩的浮想,也導致的他原來一直都對蟬姨有不少的曲解與誤會。
不過好在蟬姨並未與之計較什麼,而且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林震南也漸漸學會了判別是非,加上父母留下來的遺物,自然也就明白了自己當初的曲解與誤會是多麼可笑,近而更加直觀的認識到了江湖中一些挑弄是非之人的醜惡嘴臉。
也明白了蟬姨一直以來自己一個人帶著自己兄妹二人受了多少無妄之災,更加了解到了這麼多年她所受的冤屈,也瞭解到了她這些年生活的不易,尤其是在帶著自己與妹妹的情況下,可以說這些年她沒有一日不是在別人的白眼與指責中度過的。
因此,當他了解到了一切前因後果之後,他就暗暗發誓,再也不讓蟬姨因為自己與妹妹的原因,遭人閒話了,她自己遭人詬病了太多太多回。而且再也不讓她因為自己二人的原因擔驚受怕了,她已經因為自己二人擔驚受怕的半生時日。
所以,當再一次看到妹妹身受重傷的時候,他不僅心疼自己的妹妹,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她,更是不忍看到蟬姨擔驚受怕的樣子。
林震南甚至覺得,當他又一次看到蟬姨擔驚受怕的樣子的時候,他心中就會有一種說不出的內疚與歉意。
因為每每此時,他都會想起過去那些並不信任蟬姨,甚至是對她充滿厭惡的歲月,想到這些,林震南心中就會沒有由來的出現一種悸痛,彷彿在預示著他過去那些沒心沒肺的愚蠢歲月,愚蠢的不懂得別人是為自己好,更別說是感恩了。
故而,林震南最害怕的除去妹妹受到任何傷害以外,就是看見蟬姨擔驚受怕的樣子,大概人這一生都是這個樣子,越是有愧於什麼人或事,就越是見不得什麼人或事。
“哥,我這不好好的嘛?”
林北夏努了努嘴,小聲狡辯了一句。她之所以如此一說,同樣也是為了安慰林震南,她同樣是並不想林震南過多說些什麼,畢竟因為自己的緣故,蟬姨已經有些提心吊膽了,說的越多,反倒是讓她越放心不下。
她這一輩子,為了自己兄妹二人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多到讓他們兄妹一輩子也償還不清楚。同樣,她也提心吊膽過太多太多次,雖然哥哥林震南與蟬姨從來都不與她說這些,但是林北夏還是能夠從年少時的記憶裡找到或多或少的線索。
林震南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什麼好好的?你知不知道,這次要不是袁老先生搭救,鬼知道你現在會是個什麼樣子!”
一旁的老婦人也跟著說道:“是啊,這回可真是多虧的袁老先生,也不枉你哥這些年來對他各方面都照顧有加。”
林北夏被他倆嘮叨的頭都有些大了,她哥哥倒還罷了,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哪怕是自己身邊出現一個人,他都會插手過問一番,屬於那種將人家來歷不打聽個明明白白決不罷休的型別。
但是蟬姨就不一樣了,她雖然一直都對自己兄妹二人關愛有加、待如親生,但是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嘮叨的主,最多也就是說上一兩句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也不知是為什麼,一向都很少嘮嘮叨叨的她,這次居然也跟著哥哥附和,但想來是因為這次由於自己的緣故,讓她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想到這些,她只好吐了吐舌頭,調皮一笑,“好啦好啦,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
如果只是自己哥哥林震南的話,她或許還會抱怨兩句,但是多加了一個蟬姨,她內心就算是想反駁,也不好有任何抱怨,更不敢忤逆。
她對蟬姨,甚至比父母都要尊敬許多。
林震南看到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也是,對於自己的妹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性子跟自己差不了多少,都屬於特別倔的那種。
他甚至絲毫不懷疑,如果不是蟬姨還在床邊的話,林北夏肯定會怒懟自己一番,這些年,這樣的事已經發生了不是一兩次了。儘管他想盡一個哥哥的全部職責,讓妹妹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但是在林北夏看來,他甚至干擾到了自己的正常生活,因此,兩人時不時都會產生一些口角,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林北夏似乎也明白了他當初的良苦用心,與他爭執的次數也漸漸少了起來,不過還是時不時都會噎他兩三語。
對於這些,林震南早就已經習慣了。
他看了看林北夏,微微一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城北那邊再看一看情況。”
說著便搖了搖頭,朝外面行去,老婦人望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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