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正值酷暑,炎陽高照,俯瞰人間,整片大地如同蒸籠一般。
然而卻有這麼一個村莊,一年四季如秋,即便暴曬在這烈陽之下也有陣陣涼風襲來。
它的名字——蜃景村。
蜃景村佔地面積接近三萬平米,偌大的地方卻只居住著寥寥八人之數。
村子正中央是一棟兩層的竹樓,樹木環繞,竹樓上掛著各式各樣的神秘符籙。
竹樓門前不遠,迎面走來一位身姿妖豔的女子,一身紅袍,頭戴鳳凰金釵,雙目湛湛有神,臉頰的兩個小酒窩更是彰顯其氣質。
只見她雙手叉腰對著竹樓喊道:“老相好!我來啦!”
“喲,你這個浪蹄子裁縫又在這裡勾搭咱村長呢?”
竹樓內並未有半點反應,反倒是竹樓西北側有一道粗曠的聲音傳來。
女子聞言並未羞怒,反倒是笑眯眯的說道:“黑屠夫,是不是皮癢癢了?要不要老孃今晚給你治治?”
“嘿嘿,那倒不用。”屠夫不急不慢的走過來,只見他腰間掛著一把殺豬刀,赤裸著上半身,面板黝黑,五大三粗的模樣,怪不得叫黑屠夫,不過那一身的肌肉倒是有點嚇人。
“騷裁縫,我可不是憐香惜玉的種。”屠夫露出雪白的牙齒,咧笑道:“你說咱村裡就你這一個騷娘們,也不見你真能勾搭到半個漢子,哈哈哈。”
裁縫閃過一色不屑,隨即雙手環抱胸前,不再理睬屠夫,而是淡淡的說道:“鐵匠,廚子你們兩這麼喜歡聽牆角?”
“哈哈哈,我只是剛到,可沒聽見你們說什麼。”
竹樓的東北方向走來一位身材瘦弱的中年人,一襲白衣頭頂白色系帶,手裡握著一柄長劍,滿臉的笑意。他就是裁縫口中的廚子,一副絕世劍客的裝扮,實在與廚子之名毫無半點關係,可他的的確確是蜃景村唯一的廚子。
距離廚子不遠處走出一名高達兩米左右的壯漢,火紅的頭髮顯得格外醒目,濃眉大眼一副兇相,右手更是提著一把通體黝黑的鐵錘。只見他無精打采的走到裁縫左側,然後一屁股坐下來,說道。
“每次見面就吵吵個不停,都多少年了,不膩嗎?”只見鐵匠晃了晃手中的鐵錘繼續道:“農夫和藥師你們來得也太慢了。”
“沒辦法,老了不中用,哪有你們這些年輕人精力旺盛。”
藥師一襲青袍,腰間掛著一個青色葫蘆,滿頭白髮,雙眼無神,緩緩的走來。跟在他身旁的是穿著粗布衣的農夫,古銅色面板,肌肉線條尤為明顯卻又不覺得突兀,渾身上下充滿了活力。
“咱們這有些年頭沒聚了吧。”農夫笑著走到裁縫身邊,色眯眯的盯著她打量了一番說道:“騷婆娘還是風韻猶存啊。”
裁縫一臉嫌棄,往後撤了兩步,並未理睬農夫的調侃,反倒是朝著藥師說道:“老頭子,你跟村長走得近,可知道今天召集我們過來所為何事?”
藥師略微思考道:“最近幾十年風平浪靜的,除了瓜娃子十五年前突然來到咱們蜃景村,也沒發生什麼其他事,應該和瓜娃子有關吧……”
眾人也是紛紛沉默。
“吱嘎……”
竹樓的大門徐徐開啟,從中走出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黑色長髮垂肩,身著金陵法袍,他便是蜃景村的村長。
村長身後跟著一位十四五歲的男孩,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赤著膀子。肌肉線條如同農夫一般尤為明顯。
男孩見著眾人滿是歡喜,最先跑到農夫面前,雙手抱拳鞠躬道:“拜見師傅!”
“拜見屠夫伯伯,廚子伯伯,裁縫姐姐,鐵匠伯伯,藥師爺爺。”男孩一一拜見各位,眾人也都笑著對他點點頭。
“咯咯咯!”裁縫聽見瓜娃子喊自己姐姐,開心的笑了起來:“瓜娃子真懂事,這一眨眼都十五歲了。”
村長走到瓜娃子的身邊說道:“你們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瓜娃子的來歷麼?”
大家都沉默下來,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們整整十五年,可是無論他們如何詢問村長,村長都是閉口不談。
村長環顧四周,深吸一口氣說到:“十五年前有一名黑袍人來到了蜃景村,他懷裡抱著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
“嘶!”村長的語音未落,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們七人可是在蜃景村待了整整三千多年,期間從未有人來過,也從未有人能離開過。
“沒錯,十五年前黑袍人不僅帶著瓜娃子闖進了咱們蜃景村,而且還毫無痕跡的離開了。”村長微微搖頭:“我並未在黑袍人身上發現半點有用的資訊,甚至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這這……這怎麼可能?”屠夫不由地說道。
村長並未理睬屠夫,而是繼續道:“黑袍人囑咐了我三件事情。”
“第一,我們需要撫養瓜娃子到十五歲,咱們蜃景村從未有人進來過,想想以後咱村能多個娃也不錯。”村長卻是暗自苦笑,面對黑袍人似乎也沒有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