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認?”皇太妃輕嘆了一聲,“可是本宮豈止是不願,明明就是沈吟心她不願和本宮相認,這麼多年了,她的心裡始終仇恨著本宮!”
“可是,太妃,倘若染歌願意一試,說不定沈吟心她會突然回心轉意了呢?”
“這個?你真的有所辦法?”皇太妃斜勾著嘴角,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季染歌。
季染歌嗯了一聲,側著腦袋道:“說不定,值得一試!”
姜太妃沒再繼續問下去,反倒是有些不可思議的望向了季染歌,雖然她不知道眼前的季染歌,會不會和二十年前的杜蓉一樣,欺騙著自己,也欺騙著世人,估計在這個世界上能知道季國的太后杜蓉身份只是一個地下組織者的就只有她了,姜太妃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竟不料,季染歌怔愣了片刻,突然站起身來說著告辭道:“太妃,若是你信得過染歌,那麼染歌就先告辭了。你就在皇宮裡等待著好訊息就夠了!”
雖然杜蓉有些不可置信的點了點頭,彼時,季染歌已然轉身離開了清宮,她剛離開之後不久,竟不料,木尋雖然先離開了一步,可是又覺得剛才的那一幕,實在是有些蹊蹺,於是便暗藏了眼線,守在清宮的周圍。
如今剛一見到清宮的後門,驀然走出了一個宮女,木尋的手下有些詫異,朝向木尋正彙報,木尋微愣了片刻,區區一個宮女,居然就來向他彙報?可是一轉瞬,他又怔愣住了,那個宮女為什麼會偏巧在這個時候離開,該不會就是季染歌本人呢?
想到了這些,他便不自覺的命令著道:“來人啊,快快給朕備馬,朕得抓緊時間,去一趟清宮。否則若是去遲了,恐怕就趕不上了。”
雖然木尋快馬加鞭往前趕路,可是卻還是去遲了一步,季染歌剛一離開清宮的後門,便隱約能感覺到了周圍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這是一種前世特工留下的職業後遺症,想到了這些,她便有些加快了腳步,喬裝打扮成為一個宮女,順延著清宮後門外面林蔭小道的方向往前面趕著。
終於,在林蔭小道的盡頭,她看到了一扇門,金燦燦的陽光底下,門扉的紅色猹漆,不斷地往外散發出了光華。
季染歌望著那堵門,嘴角輕撇著,猶如看見了希望,她加快了腳步,可是隻怪自己的腳下踩著恨天高的三寸金蓮,否則一定還能更快。
走到了清宮後門的門口,三個手持著利刃的侍衛,抬手一揮,擋在了她的前面。
“你是誰?”侍衛正問著,季染歌輕努著薄唇,回應著道:“我是皇妃身邊的宮女,皇妃讓我出宮,通知我去辦一些事情。”
“皇妃讓你出宮?辦什麼?不可以說嗎”侍衛剛一說著,季染歌抬眸,望了望面前的侍衛,一臉的冷漠,微勾著嘴角,彷彿滲透著一絲明顯的不可置信。
“這個是皇妃交代的事情,我當然不可以告訴別人,”見到侍衛阻攔著不讓,季染歌便硬是要往外闖,剛一揮手,她的面前侍衛有些沒防備,身體往後退了幾步,可是卻給了季染歌以可乘之機。
她一個轉身,便徑直衝向了宮外,侍衛見到季染歌已經越過了宮門,這宮外可是不屬於他的管轄範圍。
於是便雖有些不甘,可是卻又不能不隱忍著,眼巴巴的看著季染歌離開,侍衛怔愣在了原地,不多時,木尋騎乘著雲飄之馬往宮門所在的方向趕著,可還是去遲了一步。
“你們這幫人,”木尋手裡狠狠地攥著馬韁,可是忽的胸口一陣明顯的絞痛,驀然間五臟六腑溢位了一口熱血。
“季!染!歌!”木尋的嘴裡正一字一頓的說著這三個名字,驀地身體往後一仰,倒在了地上。
緊跟著而來的塵國御前大臣,剛一望見倒在了地上的皇帝木尋,立刻三步並作兩步,迅速的滾下了騎乘著的快馬,一把扶起了地上的木尋:“陛下,你怎麼了?”
他正說著,突然還不忘記叫喚著周圍的侍衛:“來人啊,大事不好了。陛下他暈倒了,你們趕緊將他給扶起來!”
“什麼,陛下?他居然暈倒了?”
“嗚嗚嗚……”
一時間,周圍所有的侍衛們幾乎全都不約而同紛紛趕到了這裡,彼時,木尋微微的輕仰著臉。
他的嘴角一張一合,卻雙眼筆直的望向了宮門外,忽的雙手指向了前方,一張嘴,嗓音卻透著一絲哽咽:“讓你們關閉宮門,怎麼硬是不聽?季染歌,你們居然就這樣讓她給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