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季染歌說的一臉從容和淡定,可是駙馬的父母卻驀地被嚇得雙腿發軟,下身有些失去了力氣似的,雙膝驀地一軟,跪在了地上:雖然公主無所謂,可是宮裡的太后又是誰能得罪的起的?
畢竟人家為君,自己為臣,弄不好那可是殺人不見血需要被滅門抄斬的死罪!
柒巖的駙馬一邊想著,一邊輕努著薄唇,臉色蒼白,張開著嘴求饒道:“公主,我們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們吧!”
聽著對方這樣一說,季染歌有些明顯的怔愣著:“原諒?可是,你們適才不是說,要來看一看孩子?”
“不,不,”柒巖的父母相互對視了一番,“公主,我們老兩口只知道來看孩子,卻不留神,小郡主已經睡著了,若是萬一她真的因為我們,有所閃失,那我們就算是有十個腦袋也是賠不起的。所以,我們還是換一個時間再來吧!”
柒巖的母親剛一說完,一個轉身,便招呼著身後的柒巖的父親:“快,快,老頭子。我們還是先跟公主道個別,以後再來!”
望著剛才一臉怒氣衝衝的柒巖父母,一轉眼竟換上了滿臉的諂媚,季染歌輕抿著薄唇,卻又長舒了一口氣,望著柒巖的父親原本有些不肯,可是很快又點了點頭,在柒巖的母親顫巍巍的攙扶之下,一個轉身離開了,離開不久之後,便徹底的消失在了季染歌的視線當中。
季染歌望著老兩口隨著身後的眾人一起離開時的情形,不自覺的長舒了一口氣,彼時,一整個人身體猶如被什麼給抽空了似的,一個轉身,她便重新返回了房間。
望著襁褓當中睡著的季子玥,滿臉通紅的樣子,季染歌輕努著薄唇,心疼至極,正輕嘆著一口氣,忽然便聽見了房間的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
她便抬起頭來,剛好望見了身旁不遠處的雪鳶。
彼時的她,剛好煎好了中藥,端在了手上:“謝謝,”季染歌一邊簡單的說著,一邊點了點頭,接過了雪鳶手上的泛黃色的中藥藥碗,正要去給季子玥喂藥,哪知道剛到嘴的藥竟然被季子玥給吐了出來。
季染歌一臉的怔愣著,再重複了一遍剛才手中的動作,可是依舊。
這讓她一時間神色緊張,可是卻又輕抿著薄唇,雖然心中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可是絲毫不願放棄的季染歌,突然決定用嘴對嘴的方式,一口一口的給季子玥喂藥。
“公主,”雪鳶見狀,一臉的遲愣著,“小郡主她染的可是天花,傳染性極強,弄不好可是會要人命的,”正說著,可是,季染歌雖然抬起頭來,看了看雪鳶,卻又只是一臉莞爾的笑了笑。
“沒事的,”季染歌忽然說著道,“反正若是換了別人來喂,也是會一樣吐出來的。倒不如,我親自……”
“可是,公主,若是您也得了……不,呸,瞧我的這張嘴,公主,您一定會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雪鳶依舊滿臉的不太放心。
“就算真的得了,也說不定沒事啊,”季染歌道,“我還能記得,在宮中的藏書閣,似乎有一個藏著各種疑難雜症的神書的地方,若是能在那裡去試一試,說不定就能找到有關於類似頑疾的記載,到時候說不定就能找到解決季子玥疾病的方法了。”
季染歌帶著一臉希翼的表情正說著,雖然雪鳶的表情微訝著,若是真的那樣,能想過的方法也許早就已經想過了。可是,季染歌既然貴為公主,想去碰一碰運氣,誰又能阻攔著什麼?
“好,公主,我想就算只是衝著小郡主著想,那我也不應該阻攔著”雪鳶正說著,卻忽然想到了,季染歌似乎還在月子中,於是一張嘴,話語卻又有些語氣不太確定了起來。
季染歌卻輕抿著薄唇,點了點頭:“好,既然如此,雪鳶,子玥我就暫時拜託給你了。只不過我現在還在狀況特殊著,不便使用輕功,所以只能乘著馬車進宮,一路上速度可能會遲緩一些……”
“雪鳶,記得替我照顧好孩子”雪鳶微愣著,輕抿著薄唇,點了點頭。
“放心吧,公主”雪鳶回應著說道。
她的話才剛一說完,就已然見到了季染歌離開了夕顏閣,徑直往長樂宮外面的方向而去,望著季染歌的背影,雪鳶又望了一眼懷中正剛剛喝過藥,如今尚且在安睡著的季子玥,便有些情不自禁的輕點著她的鼻尖:“小郡主,為了你的身體,公主真的什麼都豁出去了。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顧,你又有什麼理由,不早早的好起來?”
就在她剛一說完,卻又一臉怔然的望著季子玥,彷彿她的狀況,真的就已然在有所好轉了似的。雖然明知道希望有些實在渺茫,可是受到了公主季染歌的影響,大家就誰都沒有放棄著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