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夫人。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全怪櫻桃,我也有錯,昨晚我……”琥珀正低沉著一張臉,正要繼續說下去時,不料,迎來的卻是嬰寧冷漠猶如冰的目光,正狠狠地凝視著她。
琥珀一時間輕抿著薄唇,雖然嬰寧此時一言不發,可是她的臉頰卻微紅了起來,彷彿自己若在多說一句,她便會將怒氣給發洩到自己的身上。
“對不起……”琥珀連忙說著,嬰寧雖然罵了櫻桃,還打了她,雖然看著那櫻桃的臉已經紅了起來,嘴角還帶著一絲血紅,就連臉頰也明顯比平時胖了許多,可是她打了櫻桃,卻疼在了自己的手心,這讓她的心裡有些被什麼給挫到了似的。
“你這是幹什麼?我打的是櫻桃,你居然在為她求情?”嬰寧的嗓音當中透著明顯的失落,“昨晚明明應該是你,怎麼偏偏換成了這個櫻桃?她算什麼東西!而且我不過教訓了她,你居然就在為她求情。”
琥珀見到嬰寧的怒火終於燒到了她,連忙抬手打在自己的臉上,而此時她的雙膝也在地上跪的筆直,只聽見乾脆利落的啪啪啪幾聲脆響,嬰寧卻突然忙叫了停。
“夠了,”她擺了擺手,對琥珀冷冷的道:“再打下去,你就該醜了。那個模樣給誰看呢?莫非是給我,想誠心讓我難堪不成?”
琥珀一時間竟硬著頭皮,更加有些無地自容了,低著臉,輕撇著薄唇,想說些什麼,卻又壓根說不出一個字來。
“夫人……”
“罷了,”嬰寧道,“我又沒有說你,我說的是櫻桃,”她正說著,驀地扁了扁嘴,指著那個櫻桃道:“琥珀,你若是對我還算是有孝心的。若是心裡還有我這個夫人在,那麼就替我教訓她。”
琥珀雖然有了一絲猶豫,可是見到嬰寧對櫻桃不依不饒,只能點了點頭,也許她只是怒氣沒有消,轉身朝向櫻桃走了過去。
而這時的櫻桃,嘴角已經有了血漬,見琥珀正代替嬰寧要罰她時,一轉身竟逃出了凝香閣。
嬰寧萬萬沒想到,櫻桃那個小丫頭居然趁這個時候逃走了,而且也不知所蹤,若是讓長樂宮的其他人知道,她又在體罰丫鬟了。
而且依照駙馬和公主的秉性,若是季染歌知道了,一定會在柒巖的跟前說三道四,可是萬一被知道的人是柒巖……
嬰寧扁了扁嘴,急忙指著櫻桃的背影,一臉的氣急敗壞,可是一剎那,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倒是琥珀猶如懂了些什麼似的,對嬰寧請示著是否需要追回來,“追”嬰寧終於回過神來,粗喘著氣,一邊說道。
琥珀得了命令,立刻去追著櫻桃,誰料到,櫻桃倉皇間逃出凝香閣之際,竟在長樂宮東奔西竄,最終在夕顏閣的後面的一個四處環繞著茂密竹林的茅屋裡停了下來。
櫻桃才剛大氣不接下氣的粗喘著,就見到在她的跟前跑來了一隻黑色的貓,那隻貓也不知怎麼了,原本通身油光發亮,走起路來時,也猶如一隻威風凜凜的大將軍那般,尾巴高高的豎起直立著,不過今日那隻貓卻走起路來,渾身充滿了警惕,而且竟連腳步也都是一瘸一拐的。
櫻桃也不知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只是見到了那茅屋當中有人,正要一臉若無其事的走過去,沒料到,經過那隻貓的身邊時,她竟有些於心不忍,一把將它抱在懷中,這才走了進去。
雪鳶正在房間裡忙著打掃,不料,突然從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她原本還以為是季染歌派來的人,忙著正要迎接,卻見到茅屋的外面走進來一個臉上還殘留著淚痕,頭髮有些凌亂,就連臉頰也有些紅腫的身著單薄的宮女,而且對方的手裡居然還抱著一隻貓。
雪鳶下意識的朝向那隻貓望了過去,只見它的眼角有一滴淚痣,怪不得看著模樣有些熟悉,原來竟是自己院中的。
雪鳶一挑眉,有些下意識的問道:“小黑?這位姑娘你手裡抱著的小黑,它怎麼了?還好嗎!”
雪鳶一臉關切的問道,畢竟小黑可是她在這長樂宮嚴格意義上來說所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櫻桃有些忘記,自己剛才是被嬰寧給逼迫著逃到了這裡,原本她的目的是想逃出長樂宮。
可是,如今聽著雪鳶這樣一問,她急忙有些撒了手,而手中的那隻貓差一點落在了地上,卻被雪鳶給穩穩的接住:“小黑?原來它還有名字?”
雪鳶點了點頭,輕抿著薄唇,微怔著道:“姑娘,謝謝你將貓送過來給我。不過小黑它好像受傷了……”她剛才抱著它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它的前爪好像被什麼刺給扎到了似的。
櫻桃點了點頭,連聲說道:“是啊,我剛才發現它的時候,就發現它是這樣了。”
櫻桃一邊說著,一邊輕努著薄唇,雪鳶便也不再言語,急忙俯下身子,將小黑抱回它的小窩,之後又給它拔了刺,塗了藥,之後又包紮好。
等到忙完了一切,雪鳶一邊擦拭著臉上的淚水,突然一臉欣慰而又感激,正要對櫻桃道:“對了,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來到這裡的,瞧我都一直忙著小黑的事情,忘記問你這些了。總之,今天還是要謝謝你幫我救了小黑。”
“我……”櫻桃突然見雪鳶問起自己,正要回應,可是突然間便聽見了屋子外面的院落,傳來了琥珀帶人搜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