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世昌怔住了,他沒有想到吳世儈居然會今天跟他幾乎同一時間,來到這家醉吟春酒樓喝酒,而且將他自己給喝個爛醉如泥不說,居然一開口,竟是這樣的口不擇言。
對於這樣的吳世儈,吳世昌忍不住輕嘆了聲,搖了搖頭,對季染歌道:“公主,對不住。這是我的胞弟,素來喜歡喝酒,而且每次一喝過酒,便口不擇言……”
“這……”季染歌微張著嘴,欲說些什麼,可是見那吳世昌在跟她說起那些事時,一臉的誠懇,彷彿是在發自內心的鄭重道歉,她便扁了扁嘴:“雖然你和你的弟弟是一母同胞,可是你們的性子卻大不相同。如今是你這個弟弟口不擇言,又不是你……我不會動怒,吳世子也不必這樣客氣。”
吳世昌只不過是淡淡的一笑,之後又目光撇向了吳世儈:“你還不趕緊跟公主道歉?”
吳世儈原本醒了酒還好,可是如今卻是有些醉醺醺的,努了努嘴,雙手還胡亂的舞著:“道歉?我才不要呢,管她什麼公主不公主的,只允許你們在這裡私底下見面,就不准許我說出來?”
季染歌冷冷的白了一眼吳世昌,若是平時,她說不定早就大打出手了,可是如今一是念在吳世昌的份上,另一方面若是對吳世儈出手,她心裡又覺得有幾分不值得。
畢竟有誰會不顧自己,跟一個潑皮爛性子的好做一番斤斤計較?季染歌正心裡思忖著,卻見到那吳世昌一臉的肅然,輕抿著薄唇,看上去有些嚴肅和不悅,一抬手便召呼了手底下的人進來將吳世儈給帶走了。
房間裡就只剩下了吳世昌和季染歌兩個人。
吳世昌望向季染歌時,他一臉致歉的神情,讓季染歌情不自禁的直搖著頭:“其實,吳世子您也不用這種表情看我,這應該也算不得什麼……”
吳世昌原本以為失禮冒犯了季染歌,沒料到,她非但沒有怪罪之意,相反下意識的想要安慰吳世昌幾句,這讓他驀地心裡沉了一下:“對不起,公主,在下的孿弟衝撞了您……有任何的不妥當,在下在這裡跟您賠罪了。”
忽的,身後的木門傳來了“嘎吱”聲,一串熟悉而又沉穩的腳步聲正由遠而近前來,聲音當中還透著一絲隱約的焦慮。
季染歌回頭時,臉上露出了無比的驚喜:一道異常冷漠的目光,忽的在她的身後凝著她,之後又一把拽起了她那白皙的手腕:“公主,你怎麼會來這種地方?難道你忘記,你曾經答應過我的那些話了……”
“我……”季染歌愣住了,她原本出來是找駙馬柒巖的,不料,竟然在這裡遇見了吳家世子兩個人。
她便情不自禁的扁了扁嘴:“我來當然是為駙馬而來,可是誰料到,在這裡居然遇見了一個朋友。”
“一個朋友?”柒巖剛才本欲趕來這裡,未曾想到,居然在街上遇見了嬰子燁。而他雖然出現在京城的街上,卻並非一個人,在他的身後站著一群身著奇裝異服的人。
柒巖原本有些好奇,正欲追過去,不料卻和他所要去的醉吟春酒樓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等到他趕來這裡竟然已經天黑了,而這時,透過向酒樓小二打聽,他無意間得知一個和季染歌很像的年輕女子,居然也來了這裡。
而他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種預感,那個女子應該正是季染歌,於是便行色匆忙的趕上三樓,卻未曾料到,剛到樓梯口便聽見了季染歌的聲音。
他快步的走了過去,開啟門,發現她居然正是季染歌。
“染歌你……”柒巖對眼前的這種情形,說是一點兒也不嗔也不怒那是假的,可是話到嘴邊竟又怎麼也說不出口,於是轉而一種嘆息道:“公主你不是答應了我,會好好等我回家的嗎?”
“你怎麼居然不聽話,還跑出來和一個世子相約?”因為曾經在京城的風月場所,隱約見過吳世昌,覺得他一表人才,無論是才還是貌也都還不錯,故而才有些留了心,但也只是記下了名字。
“相約?”季染歌的心裡驀地有些委屈,她來這裡是出於對駙馬的一份牽掛,可是誰料到,如今竟被他給曲解了一絲。
她的鼻尖突然有些泛酸:“我來這裡也不知是為了誰?可是,哪知道居然對方一點兒都不領情。就知道這世間就是好人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