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巖的一臉若有所思,季染歌扁了扁嘴:“駙馬,我突然有種想法,今天我想進宮去一趟,一來去見一見母后,我似乎已經有小半年都沒有見過她了;再來,陛下那邊我想去走一走,他這樣小的年紀,就要被安排選妃,我有些不太放心,打算去看一看,生怕他出什麼事……”
季染歌的話,讓柒巖猛怔著:“陛下會出什麼事?我可不知道,可是我唯一就知道,今天案例是朝廷早朝的休息之日,公主你就不怕將我一個人放在公主府,會出什麼事嗎?”
柒巖原本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可是突然又似乎想起了什麼,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忙抻起一張精緻猶如刀刻般的下頜,對季染歌道:“公主,我沒有別的意思。也更加不會有其他的什麼心思,若是公主執意想要去宮中,要麼就帶著柒巖一起去,要麼,嘿嘿……”
見柒巖沒來由的一陣壞笑,季染歌有些慌了:“駙馬,你……你想怎麼樣?”她的聲音開始有些哆嗦。
“不想怎麼樣,染歌,”柒巖微勾著薄唇,“我這就起床,為你備轎進宮……”
“可是,我想騎著綿雪過去,你知道的那一次,我從鄖縣回來,綿雪我就已經很少有機會,親自騎它了,我想……”季染歌微微張嘴,說出來的話語竟聽起來有些像是在解釋一般。
柒巖開始有些緘默,搖了搖頭:“不允!”
“駙馬,你……可是我真的想”季染歌抬起頭,駙馬的目光當中帶著一絲偏執,這讓她不由得不輕嘆了聲,轉成一副小女人的架勢,脈脈含情道。
“那也不行,”柒巖邊說著,指了指季染歌的身體,“如果不讓我為你準備,我會不安心;若是讓你懷孕的身子,去騎馬,傷著肚子裡的孩子是小,可是萬一傷到了孩子的媽媽,那我……”
“誒!”柒巖邊說著,突然重重的嘆了口氣,彷彿他所料想的事情,當真會發生一般,季染歌原本想說些什麼,可是柒巖的那一聲嘆息,卻突然重重的落在了她的心裡,她輕撅著一張櫻桃般的小嘴,對柒巖一把拽起了他的衣袖:“駙馬,好,我答應你,你別難受了……駙馬你放心,我和孩子都會沒事的!還有,我會乖乖的聽你的話,去坐轎子的!”
聽著季染歌軟軟的聲音,柒巖的心猶如一塊巨石落了地,他如釋重負一般,情不自禁地抬手,輕撫在她的秀髮間:“染歌,你答應就好。可是,綿雪呢?”
“看樣子,沒辦法了。只能等到孩子出生之後,再騎……”季染歌一臉不捨的說著,說完正要去馬廄跟綿雪道別,卻見那柒巖微怔著,點了點頭:“好的,染歌。那你速去速歸,我在家裡等你……”
季染歌的臉上露著一絲甜甜的笑意,迎著柒巖道:“駙馬。有我在,你放心!”
季染歌說著,剛轉過身,不遠處的偏院,院牆外邊站著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嬰寧方從睡夢中醒來時,得知季染歌懷孕,而且昨晚柒巖還陪她睡了一整晚,今天一早季染歌即將進宮,她趕過去時,卻見到季染歌和巖哥哥正在道別。
看樣子,季染歌當真是進了皇宮去了,想到這,她的薄唇微翹著一絲弧度,雖然季染歌的確是懷孕了不假,可駙馬今天會一個人……這簡直就是上蒼給了她一個好機會。她得好好的把握才行,想到這些,嬰寧便急忙傳了身旁的貼身丫鬟琥珀。
“琥珀,昨晚公主和駙馬他們在一起了,你可有為他們準備醒酒的東西嗎?”嬰寧一擰眉,張嘴便道。
“沒……沒有啊,”琥珀臉色有些蒼白的說著,“夫人,今天公主不是外出了嗎?”誠然,她也是剛才聽人說起季染歌今天進宮的事情。
嬰寧突然揚手,整了整自己身上凌亂的衣服與頭髮道:“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雖然嬰寧冷冷的說著,琥珀心裡暗自嘀咕了一聲,這側夫人莫非是剛才起來的,所以想起了昨晚駙馬和公主在一起的事,之所以找她只是因為心裡尚有餘氣未消?
琥珀一臉的鄭重,點了點頭:“嗯,夫人。真的是這樣,不過今天駙馬在家了,要不然奴婢先伺候您梳洗?”
她正要走上前,朝向嬰寧走了過去,不料她竟突然坐直了身體,讓琥珀的心裡猛地一驚:“不行,我顧不了那麼多了,我現在便去見巖哥哥……他一定正等著我伺候他。”
“誒,可是……”琥珀原本意欲阻止,可是見那嬰寧已然不顧一切的走到了外面,她有些無奈,只能跟在後面,“那麼夫人,您稍等一下,琥珀這就給您預備醒酒的茶水……”
嬰寧剛邁開腿,走到房門口,突然聽著琥珀的言語,立馬停了下來,擺了擺手:“不,還是和上次一樣,換成白茶吧。不過,記得是兩鍾!”
琥珀雖然有些疑惑,可是嬰寧的命令她又不得不遵從,急忙點過頭,轉過了身子,倒好了茶水,剛遞到嬰寧的跟前時,那嬰寧早已經端著茶盤,走去了院子,琥珀有些不緊不慢的跟在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