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澤看得見她的委屈,如實道,“對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如果我剛剛沒有刻意不去看你,我怕我在外面車上就要了你。”
“什麼?”季芯澄嘴角一抽,不敢置通道。
可當她意會過來他話裡的意思,想推開他已經來不及。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已經被他壓在床上,鋪天蓋地的吻隨即落在她眉上、眼上,繼而是唇齒之間,來勢兇猛。季芯澄在間隙裡質問他,“你不是要去公司嗎?”
“……現在是午休時間。”
“那你剛剛說趕時間!”
“是趕時間,趕著回來做這件事……”
“……顧少澤,大白天你!”
“為公司著想,忍太久對我做決策並沒有幫助……”
“……”
許久之後,待季芯澄睜開眼睛,顧少澤已經不在臥室裡。他重新換了身衣裳出門,先前因急切扔在地板上的他的衣褲,這時隨手搭在床尾的軟棍上,旁邊是季世澄的衣裙和內衣。
看著由他撿起的兩堆衣服放在一起,季芯澄忽然就沒了睡意,裹著薄被坐起,緩了緩,終於還是起身去了浴室。
簡單沖洗之後回到臥室,抱起那堆衣服去了洗衣房。
從洗衣房出來,她習慣性往顧少澤書房走,她喜歡這個房間,光線充足,看看閒書是她平常放鬆自己很有效的一個方式,但今天她並不覺得需要放鬆,左右走了兩圈,想閒著也是閒著,不妨替他打掃一下書房。
顧少澤的書房除了地板,其他地方都是他自己經手做的清潔,因之前小時工打掃完衛生之後,許多東西他都找不到了,之後就不再假手於他人。但他曾有意讓季芯澄幫忙,季芯澄一是不太擅長怕給他弄得更亂,二也是輕易沒想起來,這一天天的,也就見灰了。
仔細將角角落落都清理了一遍,在顧少澤常坐的位置後方,大一屜的夾層裡竟翻出來一個帶鎖的小盒子。盒子看起來有點陳舊,金屬質地,上面全是法文,季芯澄分不清那盒子原先是裝什麼用的,但就現在這情形看來,裡邊大約裝著很重要的東西。
可鎖是鎖著的,電光火石之間,她似乎在哪裡看到過這種小鎖的鑰匙,好奇心使然,她幾乎是瞬間放棄了打掃,從書房各個可能放著鑰匙的角落裡去找能開啟盒子的鑰匙。
找了很久,也試了很多鑰匙,就在她絕望準備放棄時,在顧少澤的筆筒下方一個暗格裡搜出來一把很小很小的圓柱形鑰匙,“真是藏得夠深的啊!”
越是如此,越讓季芯澄好奇裡邊裝的到底是什麼,當她順利開了鎖,完全沒有絲毫窺探別人隱私的顧慮,就上手翻弄顧少澤鎖起來那些舊物。
確實都是舊物,有上學時的胸牌、各種學生證和獎章、同學錄、手寫賀卡等等,其中一張過了期的門票瞬間吸引了季芯澄的注意。
那是一張眼熟的舞臺劇門票的票根,因為上面列出的舞臺劇目是她曾經參與演出過的,但她起初並沒有將這票和自己聯絡在一起,直到她從那細小的演出時間和場地裡想到自己那一小段塵封已久的過去,才顫抖著,捂住唇。
她以為自己要尖叫,事實上並沒有。
雖然她非常確定,這張票就是當時她給顧少澤的那張——
那一年她十六歲,剛剛上高一,因為出色的舞蹈功底,在舞蹈老師引薦下,她被當時市委宣傳部選上,經常會參加一些市裡舉辦的下鄉進校園義演活動,這讓她有機會順利登上本市劇院的舞臺。而一次偶爾的機會下,到本市巡演的舞臺劇目《白雪堂》中一個女演員臨時摔傷了腿,劇院裡很快找到她代替,而向來膽大心細的季芯澄,僅短短一個小時就順利替補了那個女演員,表演能力很受讚賞。
之後一個月的巡演,劇組支付高薪酬讓季芯澄替補那個女演員,由於劇組背後公司實力雄厚,季容覺得是個表現機會,就一口應承下來。
當時他們還沒有搬家到龍城,而龍城有季芯澄心儀的大學,於是當舞臺劇巡演到這座城市時,她做足了功課一定要去心儀大學參觀,但不巧那天季容沒空,她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只好獨自前往。也就是在那時,她遇見顧少澤。
正值假期,大學城裡並沒有多少學生,顧少澤當時獨自一人站在一幢實驗樓前打電話,白襯衣天藍牛仔褲配白球鞋,寸板頭,五官俊逸非凡,雖然季芯澄近視沒戴眼鏡,也被他帥氣的面容震懾到。
“你有什麼事?”這是顧少澤對她說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