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被她這話一噎,當即扶著門框,才能勉強穩住身子。
季芯澄本無意管,但水壺空了,她拿著水壺準備進廚房接水,在門口撞上父女倆。
“宋杞的情況,有好轉嗎?”
出於對宋杞的關切,她還是跟季欣然打聽起來。
“你還好意思問!如果不是你,他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季欣然的話叫季芯澄一怔,怎麼就跟她有關係了?上回在醫院,季欣然還口口聲聲說這事跟季芯澄沒有關係,讓她不要再進醫院看宋杞。
“你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你,宋杞就不會見到商萱!”
“和商萱有什麼關係?”
“宋杞出事前,最後一通電話就是商萱打給他的!一個人自個兒好幾年在學校裡教書都好端端的,突然見到幾年不見的人,就出了這樣的事,你敢說這事跟商萱沒有關係?如果不是你,季芯澄!他們倆怎麼可能見面!”
季欣然咬牙切齒,一副如果法律允許,真想把季芯澄拆吃入腹的恨意隨目光射在季芯澄臉上。
“這事跟商萱沒有關係,我不管你信不信,你恨我隨口來針對我也就罷了,不要把商萱牽扯進去!”
“哼!你們都不會有好下場!”
季欣然撂下幾乎是詛咒的一句狠話,拉著箱子匆匆離開了季家的庭院。
這一晚,季芯澄失眠了。
倒不是季欣然毫無根據的一番指責叫她有了心理負擔,只是想到這些年來的種種,不由就陷入迴圈的回憶中去,無法自拔。
等到她意識到要制止,天已經亮了。
婚禮的前一日,唐棠帶許佟過來陪季芯澄,見她掛著兩個熊貓眼吃驚不已。
“你怎麼啦?真的被我說中,婚前焦慮?”
“昨晚失眠,一個晚上沒睡,棠你今晚留下來陪我吧?”
唐棠看了眼一邊正在自己玩的許佟,道:“我就打算白天過來看看你,明早再過來給你擋新郎的,看你這樣子,我不留下來也真是不放心!”
唐棠給許默打了電話,讓他晚飯後來接人。
許佟賴在唐棠懷裡不肯走,唐棠只好跟著父子倆人到驟變散步,然後將許佟哄睡了,讓許默帶回去。
季芯澄不由打趣,“你們真像是一家子。”
唐棠無所謂道:“心理醫生說了,這孩子現在是初愈的症狀,不好太改變生活習慣,所以我儘量依著他而已。你給我說說,你昨晚怎麼就一夜無眠了?”
季芯澄沒有跟唐棠提起季欣然的事,只是說結婚後顧少澤會不會還像現在這樣呵護她,她有些拿不定。
“誰要你拿得定了?人是活的,每天每月思想都有可能在變化,感情這種東西,磕磕絆絆絕對是有的,你要哪個恩愛白頭的夫妻說他們當初年輕的時候都那樣篤定,也是不現實的呀!是不是?季芯澄,你以前沒有這樣瞻前顧後!”
唐棠大道理倒是多,只是以她想太多為由替她放了冥想音樂。
硬是將季芯澄推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