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空房間。
季芯澄回神,從商萱手中拿回包,包裡有一條寬大的絲巾,是她平日塞在包裡備用的,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就在季芯澄面無表情整理自己的過程當中,商萱始終冷眼旁觀。
“為什麼還回來?”
許久後,季芯澄出聲問商萱,她的嗓音是情緒巨大起伏後的艱澀暗啞,像趕了很長的路。
商萱沒有當即回答她,而是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與季芯澄拉開較長的距離。
已然懶得避諱,冷冷道:
“只是被一個男人上,這懲罰對你顯然太輕了。”
不帶絲毫感情的惡毒話語,季芯澄很難想像會出自昔日的好姐妹口中,即使她知道商萱恨自己,一時也難以接受……
紅著眼忍下淚意,季芯澄才抬起頭。
“只要我接受比這更難堪的折磨,你就會原諒我嗎?”
“怎麼可能呢,季芯澄,看來你的想法還是跟原來一樣,那麼天真!”
商萱冷笑著,一字一句道,“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原諒你,季芯澄!除非我死!”
不記得自己當時是怎麼走出那間包廂的,最後是她先走的還是商萱先走的,都不記得了,季芯澄只記得,商萱說最後那句話時的眼神,令她霎時如墜深淵,從此萬劫不復。
回到家,再無力氣上樓,直挺挺躺在沙發上,直到夜深。
當顧少澤半夜回到家,看到這樣一個季芯澄,足足愣神許久。
生活作息上,季芯澄向來自律,從來不會帶著妝睡,外頭穿過的衣服也很少不第一時間換下來,何況眼下她身上分明還帶有一股煙味……
顧少澤蹙眉,帶著不滿開啟客廳大燈,覺得自己才離開一天她就出狀況,不客氣地催她起身。
季芯澄睡眼惺忪著坐起,見到顧少澤第一反應也有些慌。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要兩三天?”
她慌的是自己又喝多了,之前答應他要自制的。
但落在顧少澤眼中,似乎不只這麼簡單。
男人蹙著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在沙發前的茶几邊緣坐下,與她面對面,沉聲道:“上哪兒去了?這一身煙味。”
季芯澄清醒過來,想到先時跟商萱的往來,很是難過,不得顧少對安慰也就罷了,反而被他這麼煞有介事盤問起來。
像被刺痛了一般,登時跳起,“上哪兒去你猜不到嗎?配睡換資源啊!”
“季芯澄,你再說一遍!”
季芯澄離開的手被抓住,硬是扳回來面對顧少澤。
男人已沉下臉來,當真了一般。
季芯澄冷冷甩給他一記白眼,同時手也甩開他的,一個字也懶得解釋,在男人盛怒的目光中,失望著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