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錯了嗎
“不，殿下……”雲柔哭著衝過來，雙手抱住白燁向後仰倒的身體，隨著他一起跌坐地面。
她絕望的看著那透胸而入的長劍，感受到白燁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消失。
“殿下，你不要……不要……”
她慌得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哆嗦著伸手摸上劍柄，想拔出長劍，又生怕這一拔出來就會讓他傷的更重，一張柔弱的小臉嚇的煞白煞白的。
“……殿下，你不會出事的……求你，求你不要死……求你了……”
白燁目光垂下，看向淚流滿面的雲柔，“柔兒……對不起……當初我……不該留下你……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從開始就欺騙自己，騙自己以為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目光看向碧落，看到她滿含殺氣的表情終於消失了，就那麼遠遠的站著，看著他，像個無助的孩子。
就像，在天界時，孤寂了數千年的，他自己。
永遠是那麼遠遠的，站在外圍，靜靜的看著，像個不存在的空氣。
“碧落，你……別難過……我沒事……我只是……像你一樣……需要睡一覺……”
白燁艱難的說完，緩緩閉上眼睛，感覺全身一輕，精神恍惚中，彷彿又回到那天……
那一天，祥雲萬里，仙獸高歌。
他飛奔入大殿，看到白炙摟著清酒，一根手指逗弄著白爍玩，一家三口的笑容那麼幸福。
那是他期待已久，以為即將獲得的幸福!
於是，他忽略所有人的表情，飛奔過去，就那麼對著白炙和清酒，叫了一聲，“帝父，母后，你們終於來接我回家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連白澤都表情微變。
只有他，固執的睜著一雙眼睛，渴盼的望著清酒。
那個雍容華貴，溫柔慈愛，母儀四方的女人，這是他盼了數千年的母親！
然後……
清酒目光半垂下，對上他渴盼的雙眸，微愣後，綻放如陽光笑容，向他伸出手，溫柔點頭.
“對，燁兒，我來接你回家。”
他淚流滿面，握住了那隻溫柔的手。
他終於，可以回家了。
……
白燁嘴角微笑，緊閉雙眼，呼吸逐漸停止。
雲柔抱著白燁，看到呼吸漸漸停止，慌亂的摸著白燁的臉和身子，“不要，殿下，求你不要死，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了你，我要怎麼活？殿下，殿下……”
她用力抱住白燁的身體，猛然抬頭，淚水滿溢的雙眸逼視碧落。
“為什麼要殺他？他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幾百年來，他明明那麼討厭天界，卻偏偏長居百戰閣，就因為這裡距離登仙台更近，方便你來去自如。
……他身為青丘太子，從不允許自己有任何失敗和不足，卻甘願在你這裡被打、被燒、被欺負成笑柄……難道這些還不夠嗎？你究竟想要他如何，難道真要他把命都給你嗎？
……我真不明白，你除了戰鬥、殺.戮、死亡，你還能帶來什麼？！你這個可怕的戰鼎，空有人類的皮囊，卻無人類的慈悲，你不配做人，你只是一個殺.戮的魔！”
碧落臉色蒼白，退後一步，目光一陣迷茫，她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