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恨恨瞪了學堂一眼,轉身,扶住跑太急險些跌倒的荷花,“小北出啥事了?”
荷花眼淚汪汪,抓緊桃子的手,就帶著桃子往小北家奔去,“我,我不知道,村正讓我爹去找胡大夫,我娘不讓我去看,說是……說是太嚇人了!你陪我去吧,咱們去看看吧!”
桃子聞言臉色驟變,荷花爹是村裡唯一有馬的人家,雖然不過是頭老馬了,但也是村裡公認跑的最快的畜生了。現在騎馬去找胡大夫,可見小北是真的不好了。扶著荷花,兩人跌跌撞撞跑向小北家。
小北家住村西邊,離著桃子家不遠,此時門口已經圍了一圈人,都是年齡不大的孩子,看到桃子和荷花過來,年齡最大的張大柱,急忙伸手攔住,“桃子,祖爺爺說裡面太血腥,讓咱們小輩在外面等訊息,不可以進去。”
桃子和荷花站住腳,緊張擔憂望著他,“大柱哥哥,小北怎麼樣了,還有海青叔,還有南哥,他們都沒事吧?”
張大柱臉色黯然,搖搖頭,“不太好!回來的時候,小豆子去割豬草正好看到了,三叔一身都是血,揹著小北一步步爬回來的,沒有見到南哥,恐怕南哥已經……小豆子嚇得燒了,在家躺著呢!”
荷花嚇得哭了起來,又怕影響了裡面,捂著嘴,嗚嗚的哭。
桃子眼裡閃著淚花,和荷花抱在一起,也是心驚膽顫,不敢置信。
“那是青湖山啊!每年冬天不都是要進山幾次嗎,從來也沒見出事啊,這次是怎麼了?”
張大柱搖搖頭,不知道怎麼安慰這種小丫頭,“爹說,三叔昏迷前只留下一話,說千萬別進山。爹懷疑山裡不太平了,估計山裡有事了。”
桃子望向青湖山的方向,從這裡只能看到墨綠的老林覆蓋的山體,遠遠地,山尖是平的,據小北說,那上面有一座青色大湖,所以這山才叫青湖山。
青湖山是張家村賴以生存的依靠,無論是打獵,伐木,耕種,還是採摘,正所謂靠山吃山,沒想到一向溫潤的青湖山,如今卻出事了!
遠方火速跑來幾人,領頭的就是荷花爹張海澤,身後是四十多歲的胡大夫,揹著醫藥箱子,再後面是他的兒子兼學徒胡林,再往後就是聞訊趕來的鄉親,其中就有二虎子張浩軒。
桃子看向張浩軒,張浩軒與她對視一眼,轉開頭,桃子抿著嘴,心裡難過。
荷花爹張海澤一眼就看到荷花哭成了淚人,皺起眉頭,沒搭理她,對著門口擋道的眾人揮手,“讓開,讓開,都讓開!”
眾人立刻讓開大門,張海澤領著胡大夫衝了進去,“族爺,胡大夫來了,胡大夫來了!”
草屋門開啟,張海澤領著胡大夫進去。
片刻後,屋裡閒雜人等被請了出來,桃子看到村正趙安然,祖爺張興國,二爺張興家,三爺張興志,五爺張興福,還有大伯張海松,爹爹張海山和張銀花,三爺家的堂叔張海峰夫婦,五爺家的堂叔張海安夫婦,基本留在村裡的張氏宗族的人都來了。
四爺家只剩下三代的張志遠,按說他改來看望一下,可桃子看了一圈,也沒看到他。
祖爺爺領頭走到院裡,找張椅子坐下休息,其他幾個爺爺和他坐在一起,下一輩的眾人就各自找地方待著,大家都沉默的等訊息。
張海山看到哭成小淚人的荷花,小步挪到門口,對桃子吩咐,“把荷花帶走,人還有口氣呢,她就在人家門口號喪,像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