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美人,悅良人和素美人都已經到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劉恆催促了一句。
文嘉意剛剛小產不久,臉色還十分蒼白,劉恆本不想理會她,但還是吩咐人給她賜了座。漪房自然也是一樣,此時便只有初若站在中間,她的餘光一直瞥向漪房。
“王上,這一切其實......”初若慢慢走到文嘉意麵前,看她的眼神像是獅子盯著羚羊。文嘉意心中忐忑不安,但她身上還乏力著,且初若擋在她面前,根本無處可逃。
“其實都是我做的,哈哈哈哈哈......”初若說出這一句,不僅爆發出一陣駭人的大笑,還從袖口中驟然取出了那把染血的匕首。
那一剎那發生了很多事情,隨著吳平的一聲護駕,子離也擋在了漪房面前,而初若手中的那把匕首,準確無誤的扎進了文嘉意的心臟。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劉恆和薄太后都吃了一驚,前來護駕的侍衛也都將他們圍的嚴嚴實實。但初若並沒有想對他們怎麼樣,只是將那匕首又拔出來,再次扎進文嘉意的身體,像是發了瘋一般,就這樣一進一出,重複了許多次,直到她自己都筋疲力盡,才緩緩停了下來。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誰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個看起來瘦弱的女子,竟會有如此發狠的時候。侍衛們終於將初若叢文嘉意身邊拉了起來,他們實在不知這是怎樣的深仇大恨,竟會讓人瘋狂到這種地步。
“初若,你瘋了!”薄太后目瞪口呆的盯著這一切,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她之前已經確認過,初若的確是她多年前流落民間的侄女,只是她對過往的經歷一概不提,薄太后便覺她在民間一定受了很多苦,為了照顧她的心情,她若是不想說,便從不詢問。但如今看來,當初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初若轉過身來跪在薄太后面前:“姑母,侄女不孝,但若是能從頭再來一次,侄女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你這是何苦呢?悅良人跟你到底有什麼恩怨?”薄太后看著那一地可怖的血水,目光都有些暈眩。
但初若搖了搖頭:將目光轉向了劉恆:“王上,妾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即使沒有此事,也一定會被處死。臨死之前,妾只想求王上,讓妾和素美人單獨說會兒話。”
劉恆沒有應聲,他顯然是不想答應的,畢竟初若剛剛才在眾目睽睽之下殘殺了文嘉意,若是漪房和她單獨待在一起,說不定也會遭她毒手。
“來人,把薄美人帶下去,關進天牢,擇日再審。”
“等等!”初若往後退了一步,“王上,妾保證不會傷害素美人。若是王上不答應妾的這個請求,那民間的富家大宅滅門案便永遠不得解了。”
聽她提到這事,劉恆吃了一驚,當他把目光轉到初若手中的匕首上時,竟隱約明白了些什麼。但無論如何,他還是不能讓漪房去冒險。
“還愣著幹什麼,把她帶下去!”劉恆向旁邊的侍衛們斥了一句。
“王上,讓妾和她單獨聊一聊吧!”漪房終於站了出來,即使親眼見著初若殘殺文嘉意,她還是打心底裡覺得她不會傷害她。
“漪房,她很危險。”劉恆試圖阻止,但漪房堅持,他便只好讓兩個侍衛守在門外,一有什麼動靜便能直接闖進去。
就這樣,漪房和初若總算有了再次重逢之後的頭一回,面對面的說話。兩人進了屋,卻是相對無言,漪房知曉現在的初若沒有偽裝的。先前她裝作那樣冷漠的樣子,實在不是她的本意。
等了許久,初若終於喚出了一聲:“上官姐姐。”
這個久違的稱呼讓漪房雙手猛的收緊,前些日子初若雖也常在眼前,始終不曾聽她喚上這樣一句,便覺著還是離的很遙遠。如今這稱呼將二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以前的日子也一併浮現在腦海之中,變得清晰而明亮。
“初若。”漪房也輕輕換了一聲她的名字,之後又是沉默了好久,她才終於開口問道,“你究竟是......怎麼了?”
“我將上官姐姐喚到此處,想要同你單獨說話,就是想把這一切的真相都告知於你。這些話我是不想對其他人說的,便只有你,我才可以相信。”初若眼中多了一些決絕的神色,這讓漪房有些緊張,似乎她接下來所說的話,會顛覆她的整個世界。
但漪房還是點了點頭:“你說,我聽著。”
初若坐了下來,又給兩人倒了些茶水,看來她要說的這個故事,可能會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