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大為慌亂,衝到客棧裡看見屠玉正在和警官說著什麼。
最終也沒有搜到人,警員們有序地撤離出去。
屠玉臉色陰沉地厲害,跟我們說他出去一趟,揹著畫筒就離開了。走了兩步,他忽然對我道,“楊冬,你跟我一起,小袁今天你辛苦一下,值下夜班。晚上鎖好門。”
袁靜晨點頭。我跟著屠玉,自己也挺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他開車,我坐在副駕駛上,見他始終揹著畫筒。坐在車上的時候直接將畫筒的帶子一轉,將話筒擱在身前。
也不知道是我心虛還是他故意防備著我。
我瞄了屠玉一眼,“老闆,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公墓。”
我嘶了一聲,大晚上去公墓?去做什麼?
屠玉淡淡地道:“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客棧的事情,下週就是中元節了,有些事必須要告訴你了。到時候,你跟我一起,下去一趟。”
儘管已經做好了準備,聽到屠玉這樣說我心裡還會是砰砰亂跳,好一會兒才將心思放到今天這件事情上來。
我倒沒有懷疑屠玉帶我過去的目的,就是奇怪他今天原本沒有這樣的計劃,怎麼一有人舉報客棧,他忽然心血來潮?
我將疑問說了。
屠玉嘆口氣,眉間是紓解不開的煩悶。“呂嘉陽在咱們這裡並不是秘密。他之前做的事情外行人不懂,玄門的人大多清楚他是為了入忘川準備的。不過這時候,誰都不會在客棧鬧事。一是呂嘉陽此舉有違倫常,必遭天譴,定不能從忘川回來。二來嘛,也不會有人這時候得罪客棧,做出這種事情。”
他說得我很懵。
“遭天譴?”
“你真以為將未成形的嬰兒刨出,不會沾染因果嗎?尤其是玄門中人,身通大道,更不能被罪孽反噬。且是血孽。嬰兒投胎不成,本就是怨氣深重,且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活活刨出,更是沾染了血孽。這類嬰靈須得請德高望重的法師超度七七四十九天。不過呂嘉陽不過是偶爾摸到了玄門的皮毛,什麼也不清楚就憑著貪念往裡闖,絲毫沒有敬畏之心,必然會遭災禍的。”
難道說田甜肚裡的孩子是呂嘉陽的?
對其做法越發痛恨起來。
“那究竟是誰報的警?”
屠玉摸著身前的畫筒,“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們一點也不顧及忘川即開的事實,可見圖謀的不是忘川而是別的東西。我能有什麼東西讓他們圖謀?”
這就是老太太說的契機?找人舉報客棧?
屠玉拿著畫筒離開,她是準備怎麼樣,叫我在外面攔住他直接將畫筒搶過來嗎?
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這時候又不能夠打電話問老太太。我想她算計到今天這一步,肯定也準備好了,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按約定給我解藥。
而我要不要偷出刀鞘?
老太太說得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一個字也不信。
她的手段狠辣,做事不擇手段,怎麼可能是一心為了大眾著想?一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目的瞞著我。
只看她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置掉了蔣鵬,我幾乎都能夠看到我的未來。
我摸了摸自己的舌頭,倒是覺得錢寧的解讀方法,或許是最好的選擇。十幾年的時間能做很多事,最重要的是,我有選擇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