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從身後拿出在就給溫希準備好的禮物,說道:“溫希,我是蔣奶奶啊。那天我走的急,都沒來得及和我們溫希見上一面呢。”
見溫希沒什麼反應,蔣母又指了指餐桌旁花瓶裡的那束花,再接再厲道:“還有那個,是溫希之前在花園裡親手送給我的呢,我和你媽媽一人一束。”
溫希這才抬起頭,悄悄看了看那束花,慢慢往蔣母的方向走了兩步,可多的卻再也沒有了。
蔣母笑笑,也不勉強她。
溫梔環顧了一圈,沒看到蔣父的身影,到底還是問道:“伯母,伯父不在嗎?要不要等他一起下來吃啊……”
蔣母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說道:“他?帶著榮若在樓上參觀呢。”
話音一落,蔣凌瀚明顯感覺到旁邊的人身子一頓。他拉過溫梔的手,安撫似地拍了拍。
可還沒等蔣凌瀚開口說話,就聽蔣母又說道:“不用管他們,那兩個人吃不吃,可跟咱們今天這頓飯沒關係。”
蔣母這話說完,溫希像是才把她當做自己人一樣,上前拉住了蔣母的一根手指。
幾人正往餐廳走去,卻見蔣父帶著榮若氣勢洶洶地下了樓。
“你怎麼招待客人的?這人還在樓上呢,你就自己開始吃了?”蔣父指責完,卻在看到蔣凌瀚身旁的溫梔時,面色一僵。
蔣母不甘示弱地回道:“我是在招待客人啊,這不,我的客人已經到了啊,就是不知道你還請了什麼客人。”
蔣父知道現在蔣母敢跟自己回嘴了,也不想跟她爭辯,只是轉頭對榮若道:“讓你見笑了啊小若,這樣,你就坐阿瀚旁邊……”
話還沒說完,蔣凌瀚突然把手中的筷子一摔,直接起身將座位搬到了溫梔身旁,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不樂意。
蔣父面色鐵青,命令道:“你這是給誰甩臉色呢!給我坐回來,小若還在這,你不坐她旁邊你還想到哪去?”一句話,就定死了蔣凌瀚的動作。
“怎麼,安排完我的人生大事還覺得不夠,連座位這種小事,您老人家都想著插手了?”蔣凌瀚冷笑出聲,當眾頂撞蔣父道。
可想而知,蔣父自然是覺得自己的家長權威受到了打擊,怒道:“我說的有錯嗎?榮若是你未婚妻,她在哪,你就得給我在哪!”
“我未婚妻在哪我就在哪是沒錯,可我未婚妻是溫梔啊。”蔣凌瀚說完,頂著蔣父的眼刀,夾了一筷子菜到溫梔的碗裡。還衝她溫柔地笑了笑,溫梔頓時覺得壓力頗大。
幾人正爭吵間,門口又傳來了動靜,消失了一晚上的蔣凌風回來了。
“喲,做什麼這麼熱鬧啊。我不在你們就吃這麼豐盛啊。”蔣凌風故意看不到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誇張地說道。
蔣父本來不想理他,可榮若卻本著拉攏蔣家人的心思,在這時候跳了出來。
“阿風,你怎麼這會兒才回來啊。快來吃早飯吧,大家都在等你吶。”榮若一副自來熟的口吻,對蔣凌風說道。
蔣凌風皺著眉,後退了兩步,躲過了榮若拍向自己肩膀的手,略顯生疏地說道:“榮小姐早,這麼一大早的就來我家了啊……”
這話說完,他像是才看到溫梔一樣,立馬蹦躂過去,一臉笑意地問好道:“嫂子好!這自從搬出去之後,我嫂子來咱家一趟可真不容易啊。是吧,哥。”蔣凌風說著,衝蔣凌瀚使著眼色。
蔣凌瀚失笑,搭腔道:“臭小子亂叫什麼呢,人溫梔現在還是我未婚妻。”
“哎,你害羞什麼啊,不遲早的事兒嘛。”蔣凌風繼續添油加醋地說道。
蔣父僵著一張臉,憤怒地盯著面前一唱一和的兄弟倆。這蔣凌風,前後態度差別這麼大,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溫梔,我之前那些行為確實是對不住你,但我一直認為你最起碼是個明事理兒的人。現在這種情況,你應該知道怎麼辦吧。”
蔣父這是見趨勢不對,說不過那兄弟倆,所以將矛頭對準溫梔了?只是這畢竟是蔣家的事,溫梔到底還沒過門,不好插手。這燙手山芋一丟到溫梔手上,最後恐怕還真就如了對面那兩人的願了。
蔣母一挑眉,直接將溫梔拉到自己身後,態度強硬地說道:“溫梔為什麼需要明事理?她本來就是我認定的兒媳婦兒,就是跟阿瀚坐在一起,有什麼不對嗎?”
她見蔣父無法反駁,又繼續道:“更何況,人家溫梔今天是我請來的客人,她坐哪,也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
溫梔看著身前的蔣母,心裡突然滑過一陣暖流。雖然今天這些事情的矛頭都是對準自己,可現在這一個兩個挺身而出的人,都是為了護著自己,她到底還是幸運的吧。或許她不能再躲在後面了,總不能讓這些幫助自己的人失望才是。
榮若看著這樣強勢的蔣母,突然有些心慌。
她從早上進門就注意到蔣母的不對勁了。當時那話,分明是嫌自己來她蔣家來多了。還有後來在飯桌上的那一席話,還真當她聽不懂呢?不過就是在捧溫梔是客,踩她榮若罷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蔣母向來對蔣父言聽計從,可這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還站在溫梔那一邊。這樣一來,情勢就對她很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