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境是甜美而溫柔的,給了溫梔一絲久違的慰藉與放鬆。
反正走到哪裡,她都不會鬆開溫希的手。她會永永遠遠的陪伴著自己的孩子。
溫梔的嘴角浮現了一個溫柔的笑意。
她也不會讓寶貝孤獨的。
也許在那個地方……溫希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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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什麼?”
溫希的病房前,溫梔有些遲疑地看著孩子的主治醫生:“錢不是都已經用光了嗎?”
她下意識地看向了門內:“之前那個小紅和我說……我。”
醫生打斷了她的話,他的表情也很奇怪,似乎有一絲苦惱,但更多的是放鬆:“你先彆著急,到辦公室裡來,我慢慢和你說。”
溫梔其實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孩子,溫希雖然又昏睡了過去,但是始終安穩不下來,半夢半醒之間,總在哭著尋找自己。
孩子陷在低熱裡,身體維持在一種奇妙的狀況中,沒有更嚴重,但是也絲毫沒有要好轉的跡象。
離那個日子已經越來越近了,溫梔今天走進大門裡來的時候,已經完全做好了準備。
她捨不得再離開溫希半步。
她吸了吸鼻子,站在病房門口不肯動:“醫生,是這樣的。這段時間我們母女兩個給大家添了很多麻煩,不過現在我已經想通了。我準備……”
“經濟上的事情你不用發愁,蔣先生已經把錢打過來了。”
“啊?”
溫梔皺了一下眉頭,心臟狠狠跳了一下,那層與真實世界之間模模糊糊的隔膜被這個名字打破,她猝不及防道:“蔣凌翰?”
她已經很久都沒有聽到這個男人的名字了。
在溫希剛剛檢查出得了白血病的時候,為了愁孩子的手術費,她還曾經咬牙給蔣凌翰打過一次電話。
但是始終沒有人接起,第二次再打的時候,號碼就已經變成了一個空號。
醫生點了點頭:“對,這是你的老朋友吧?”
他揮了揮手中的東西:“進來吧,我慢慢和你說。”
溫梔幾乎是頭暈腦脹的跟著醫生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山重水複之時,突然又柳暗花明又一村……
按理來說,她現在應該喜極而泣。
但是自己明明已經做好了最終的決定……溫梔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可是孩子的手術……沒有手術,孩子怎麼辦呢?”
溫梔又重新焦慮了起來,這次焦慮甚至顯得更重,這次寶貴的希望來之不易:“之前……要不我……”
“今天上午你出去之後,有一個人過來,主動說要和溫希進行配型。”
“什麼!”
溫梔失聲道:“結果呢?”
她緊緊地抓住了醫生的胳膊,一陣頭暈目眩,心臟已經蹦在了喉嚨處:“有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