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蘇夕顏不敢置信的瞪大著眼睛,張牙舞爪的好像要將對方生吞活剝似的,“你騙我,你騙我,你……”
最後責備的話語都變成了哭泣的嗚咽聲。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會騙你了嘛,”夏悠然緩緩地走向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臉,“但是不好意思哦,剛剛我真的是手滑,誓言這種東西嘛,只要你承諾了就好……”
夏悠然張大著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傻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無邊無際的恐懼淹沒著她。
耳邊很快便傳來女人的笑聲,夏悠然伸出手用力的薅住蘇夕顏的頭髮,將嘴唇湊近她的耳邊:“這麼想要自己的孩子,你怎麼不直接死了和他團圓呀?”
說著女人便直接一把扔開了她的頭,伸出手將蘇夕顏一邊手上的繩子解開,“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努力咯!”
隨後夏悠然伸出手拍了拍蘇夕顏的臉,而後便起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蘇夕顏近乎麻木的手指緊握著,麻意在一點一點的侵蝕著她的手臂,蘇夕顏咬緊牙關,抬頭看著花白的天花板,就覺得自己的未來和自己的人生一片迷茫。
就那樣癱坐在穿上過了好一會兒,而她就那樣望著穿外的月光,忽明忽暗,蘇夕顏的眼淚也幾乎浸溼了整個枕芯。
她緊緊的閉上了雙眼,腦海中卻突然出現,夏悠然將孩子扔下的那一幕。
隨即蘇夕顏便顫抖著坐起身,伸出手,將一旁的繩子奮力的睜開,但是護士似乎是為了避免自己逃跑,在繩子處進了一處死結,
但是黑夜茫茫,她在黑暗之中卻看不見。
所以蘇夕顏只能藉著外面忽明忽暗的月光,緩慢地在自己的身上摸索著。
終於在一番鬥爭後,蘇夕顏解開了自己身上的最後一道枷鎖,她全身近乎無力,身體要癱倒在地板上,但是她還是奮力的站起身,緩慢的向門口走去。
樓道里空無一人,只有走廊的燈在一下一下的閃著昏暗的光,蘇夕顏憑著僅剩的意識跑到樓下,呆呆的望著空無一物的地板。
然而這時,原本灰暗的天空也慢慢變得明亮,月色漸漸淡去,朦朧的灰暗從一側慢慢滑下,而點點的光明,從另一處升起。
藉著天邊那一抹昏暗的關,蘇夕顏看見了路邊的水痕,那是那麼的突兀,在乾燥的地板上,只有那一處像是被沖洗過的痕跡,但是四下都找不到孩子的屍體。
蘇夕顏崩潰了,她慢慢的蹲了下來,將頭埋入膝蓋,放聲大哭起來。
那一刻無邊無際的寂寞包裹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是繼續待在醫院接受治療,順便告訴沈墨琛孩子已經是死去的現實,還是就這樣離開,跟著孩子一起就這樣逝去。
隨後蘇夕顏就想起了自己發的那個誓言,她站起身來,回頭看了一眼醫院大門,然後抬頭望了望那扇開著的窗,那是自己的病房。
而後蘇夕顏緩慢的走向那一處水痕,蹲下身子,輕輕地伸出手撫了撫那一處漲滿水漬的地板。
眼淚也就這樣留下,劃過臉頰,再一次將地板淋溼。
清晨,太陽已經高高懸掛在湛藍的天空上,沈墨琛全身傷痕卻歡天喜地的衝進病房,卻發現病房裡空無一人。
病房裡窗子大開著,冷風呼呼的從窗子內灌進來,床上原本禁錮著蘇夕顏的繩子,也散落在房間各處,蘇夕顏睜大這眼睛,急忙衝向了窗前。
卻發現窗子下空無一物,只有快乾涸的水痕。
沈墨琛心裡一驚,急忙衝向門口,瘋了一樣的抓住經過病房門口的護士,“病人呢,住在這間病房的病人去哪裡了?”
“噢,她今天早上失蹤了,”護士被突然抓住,聲音中透露著些許不滿,“我還以為是你們病人家屬帶她出去轉轉。”隨後這名小護士邊掙開了沈墨琛的雙手對自己的禁錮。
“失蹤了?”他不敢置信的大叫著,“把我帶去你們醫院的監控室,我想我有權調查監控!”
“好吧,那你跟我來。”護士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吐了吐舌。
這時,一名保鏢卻突然從樓道上急轉了過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何宇軒和夏悠然,昨天晚上不見了!”
“他們也不見了?”沈墨琛心中一涼,一個不好的想法,從心裡產生。
“你先去調查警局的監控錄影,給我仔仔細細的調查清楚,誰是內奸!”男人瞪大著雙眼,眼中的怒意就像是要噴發出來。